这倒是个好办法。只是长此以往,不知道萧姨娘那边可不可靠?”
池铭淡淡道:“放心好了,她眼里只有钱,又愿意担着宠妾这个虚名儿,就算知道了我在外面这样说,也只会得意,她如今还以为我是要自污名声呢,万万不会拆穿,日后若是因为这个名声,让她得些利,更是打死也不肯泄露出去了。”
“你对萧姨娘倒是有把握。”兰湘月摇头笑了笑,却见池铭苦笑道:“是啊,经过了多少教训,才换来这份儿了解。罢了,不说这个,江显礼送了我一尊玉佛,娘子过来看看。”
兰湘月惊讶道:“果然出手了?好大方,玉佛?不会是千手观音吧?”
这回就轮到池铭惊讶了,看着兰湘月摇头道:“娘子,你真是料事如神,可不就是千手观音呢,玉质细腻白润,一看便知是玉中的极品,不说别的,就这尊玉佛,我估摸着怎么也得值五千两银子以上,我本是严词拒绝的,谁知他悄悄儿把这玉佛藏在桌边地上,走出去后才告诉我。”
“五千两?这只是一见面,便这样大手笔。看来这些扬州的盐商富绅,对爷是志在必得啊。”兰湘月摇头惊叹,却听池铭笑道:“这样大手笔?呵呵,你也太小瞧了这江公子,除了这尊玉佛,原本还有个点心盒子,说是里面装着上好的黄白点心,也是我禁不住好奇,这才打开来看,好家伙,原来是一张一千两的金票,啧啧,只看得我口水差点儿下来了。表面上还得装出不屑一顾的样子,和他好一番吹嘘,只把那小子也给听得一愣一愣的,后来我坚决不收金票,到底让他把金票拿走了,却不知他还留了一尊玉佛。”
这便是兰湘月给池铭出的主意,他是池家的三公子,而池家如今在夏朝也算是一个大富商了,区区贿赂,大可装作不放在眼里而拒收,如此一来,既显出了狂妄不可一世的骄傲,又有了正当拒收贿赂的理由。至于那些人日后攀比着送越来越贵重的东西,贵重到池铭也不能等闲视之的话,兰湘月估摸着这就是一笔泼天之财,正好送回京城填充国库,或者给明亲王妃做善堂的义款。无论如何,夫妻俩在京城也住了一年多,多少了解皇帝和明亲王的脾性,真的这样做了,只冲这么些上缴的贿赂,也能让那两人心中有数,不至于将来有苦说不清。
“这不过是第一个照面,想来那江公子也不会轻易信你。往后还要继续周旋下去呢。爷可不要放松警惕。”兰湘月叹了口气,接着又道:“还有,不管萧姨娘能不能看穿咱们的用意,保险起见,你都该多往她那里走一走,这院里虽然都是我们的人,但万一有那有心人注意着咱们的动静呢?好歹辛苦这些日子,完成皇上交付的差事最重要,你说呢?”
“你这不会是特意把我往怜月那里推吧?”池铭斜睨着兰湘月,其实心里已经不是怀疑,而是肯定妻子就是“居心不良”了。
“什么话?怎么叫我把你往她那里推?你不想去就不去,只是想想我说的有没有道理。”兰湘月故意板起脸,其实自家知自家事,她当然清楚,池铭一点儿都没冤枉她,不过话说回来,这也的确是稳妥的做法。怪不得那么多人都喜欢假公济私呢,因为这种感觉确实很不错啊。
池铭也知道妻子说的有道理。只好无奈道:“那好吧,吃完晚饭,我就过去。”
“要过去现在就过去,非要等着吃完晚饭做什么?萧姨娘那里又不是没你的饭吃。”兰湘月努力抑制着不让自己露出“奸计得逞”的笑容,使劲儿把池铭往外推。
“看着她吃不下饭。”池铭却是放下了心中包袱之后,重拾做纨绔时的厚脸皮,从容自在的应对着。
好吧好吧,能让他晚饭后过去也算是不错的收获了。兰湘月在心里安慰着自己,眼看着夜幕降临,便让丫头们摆饭,因为池铭答应去萧怜月那里的“端正态度”,让她“妾心大悦”,所以很难得为对方夹了几筷子菜肴,又时不时便用期盼的眼神瞅上池铭一眼。
真是无情啊。
看着妻子这番举动,池大人一颗心和牙根儿同时觉得痒痒,暗道:知道你不稀罕我,可是要不要这样鲜明的表达出来?等着瞧,别高兴得太早,乐极易生悲,这话还是你说的呢,到时我看你去哪儿哭。哼!真就不信了,我好歹也算是少年得志英俊潇洒家资巨富的好男儿,难道就一辈子都不能入你的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