霸业,作为一个剑客武者,他也没能获得决斗的必胜,而作为一个男人,他失去挚爱女子的心,他真的输了,输得好惨。
龙天行虽然打败了月飞羽,却没有鄙视眼前的男子,拥日大陆,七国争雄,他一直是一个王者,若不是他的铁血战略,无尽的杀戮镇压,也许不会走到今天这个地步,可细数人间历史,野心永远都伴随着战争,这是没法阻止的规律。
“月飞羽,回头看看你的军队,看看你的国家,你真的能统一拥日大陆吗?你已经失去了纳日民众的心。”
这样的提醒之后,月飞羽挣扎而起,回头看去,只是这样的一眼,让他心中最后的斗志都消失了,士兵们都下了战马,一个个耷拉着脑袋,兵器扔在了地上,大雪弥漫的纳日帝国边疆小镇,笼罩在一片凄廖的衰败之中,因为战争,本以饱受严寒侵袭的百姓,丢弃了家园,带着子女在大雪中向北逃命,偶尔雪地里,还能看到冻死的尸体。
月飞羽的心浮上了一层寒意,手中半截宝剑掉落了下去。
“西子不愿杀你,若不然,你的尸体现在就躺在倒塌的雪墙边缘,月飞羽,你的失败并不在于战马受到了控制,而是六国联盟,让你孤立无援,就算这样持久作战下去,除了多死一些士兵之外,结局还是一样,月飞羽,还是签订停战协议吧,给这些百姓和士兵平静的生活吧。”
良久,月飞羽都没说话,重伤的剧痛无法掩盖心中的绝望。
就在月飞羽决定放弃的一刻,风雪中,斜后方不远处,起了一阵骚动,随后传来了一声怒喊。
“表兄,我来帮你!”
拓跋显被战马甩了下来,从雪堆里跳跃而出,舞动着大刀,嚎叫奔来,一刀砍向了龙天行的脊背,这是最无耻的偷袭,也是拓跋二少爷最擅长的伎俩,只是这次他失算了,偷袭的刀锋还没等砍到龙天行的身上,断裂的宝剑剑尖儿突然从雪地中弹起,凌厉飞出,直接穿透了拓跋显的咽喉,那家伙哀嚎了一声,大刀当啷脱手,拓跋显双膝一弯,跪在了地上。
“表兄……”拓跋显伸出了手,只叫了这样的一声,便仰面倒在了地上,他做梦也没想到自己会这么死了,死得一点征兆都没有。
“表弟……”
月飞羽双眸圆睁,惊愕地看着那半截断剑,那不是自己的宝剑吗?龙天行没有动,他也没有动,那剑是怎么从雪地里飞起射出去的,实在诡异,眸光慢慢转过,当月飞羽看向身边的时候,整张脸都败了,他的坐骑,那匹棕红的血汗宝马正用蹄子刨着地面,鼻翼煽动,不断地喷出一道道白气来。
竟然是他的战马吗?
月飞羽看向了血汗宝马的马蹄子,马蹄子的前面,赫然是断剑划过的痕迹,断剑确实是马蹄子踢出去的。
这真是一个让人难以置信的事实,他的战马竟然杀了拓跋显。
这一切是怎么发生的,只有龙天行心里清楚,西子已经和战马心意相通,战马的情绪被精灵神女控制,在发生危机的时候,战马身同感受,所以才会冲过来,踢起断剑杀了拓跋显。
雪墙之上,安若西子睁开了眼眸,战马冲着她一声长鸣,头颅点了几下,转过身,向纳日帝国的方向奔去。
月飞羽走到了表弟拓跋显的身前,可怜的家伙,还睁着一双眼睛,到死都没搞明白,这宝剑是怎么飞来的。
“表弟……”
月飞羽将拓跋显抱在了怀中,虽然他一直看不起这个表弟,可从始至终,表弟都没有背叛他,更没离开他的左右,如今看到乐于邀功,胡言乱语的拓跋显就这么安静了下来,他的心好像被刀割了一下疼痛。
太阳爬上了高空,天空纯净蔚蓝,边城笼罩一片明媚之中,西子走到了月飞羽的身边,眼眸善籁,裙裾婆娑,在白雪中尤其温婉动人。
月飞羽抬起了灰暗的眼眸,看向了西子。
“你赢了。”他是说了这样的三个字,便移开了目光,那种凄婉悲哀,实在让人难以将他和曾经那个不可一世的月公子联想在一起。
“我没想过要赢你,我只想让死伤的人更少一些,也许有一天你还是拥日大陆的王者,只是那时,你必须有一颗宽宏慈爱的心。”
西子说完,俯身下来,手掌慢慢扫过拓跋显的脖子,断剑脱落,伤口封闭,她给拓跋家的二少爷留了一个还算完整的尸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