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晦气冲面而来,西子觉得胸口难受,眼前一阵阵发花,头晕目眩,顷刻间好像浑身都没了力气,她稍稍动了一下身子,很虚弱,这是怎么了?虽说三年前她在南戈皇宫,养尊处优,被娇宠惯了,可这三年,她经历了很多,也吃了很多苦头,什么恶劣的环境没遇到过,也都忍受下来,这种狭窄,阴暗,潮湿根本不算什么,可偏偏的,她忍受不了,憋闷,恶心,几次她都险些吐出来。
上面的人还没有走,西子不敢乱动,冷汗一滴滴从额头滴落。
当又一阵恶心袭来之后,一张小脸变得苍白,手脚发麻,渐渐失去了支撑的力量,就在她虚脱垂落的一刻,一只手臂牢牢地将她的身子搂住了,她无力抬眸看去,接触到了龙天行一双关切的眼眸。
“你怎么了……”
他传音给她,这是任何第三者都听不到的。
西子摇摇头,她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许是太担心父王他们的安危,加上一路飞奔,有些累了。
“坚持一会儿,他们就走了。”
他的唇瓣仍旧在动,西子听得真切,轻轻点头,虚弱地闭上了眼睛,脸越发苍白了,唇都没了颜色。
“依靠着我……”他很轻声。
不行,拓跋嫣儿这里,她会误会的。
西子勉强地摇着头,想拉开他们之间的距离,可这样一动,引发了身体的恶感,眼前一黑,身子虚脱垂下,整个人倒在了龙天行的身上,他完全将她拥入怀中,双腿凭借功力支撑在地道壁上,静默不动,一双眼眸却担忧地看着西子,她的脸色怎么会这么差?
西子虽然很想避开,可龙天行身上特殊的味道让她恶心的感觉消淡了很多,呼吸也顺畅了许多,她不愿离开,生怕刚才的感觉再次袭来。
这一切看在拓跋嫣儿的眼里,她几乎要气疯了,安若西子真不要脸,这种紧迫的时候,竟然还不忘记勾诱龙天行,看她整个人都贴在了龙天行的身上,拓跋四小姐恨得银牙都要咬碎了。
时间过了许久,上面的人没发现什么异常,才退出了御花园。
安若妤缨松了口气,多亏那些人没踩在这块草坪上,刚刚挖出来的地道,还没来得及加固盖子。
“总算走了,我们顺着这个地道爬行,向右是我住所的方向,到了那里,说话就方便了。”
“怕有人不愿走呢。”拓跋嫣儿瞪视着安若西子,这样楚楚可怜的,装给谁看呢。
西子挣扎了一下,眩晕的感觉再次袭来。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龙天行发出了声音。
“可能这里潮气太足了,现在好多了。”
西子确实感觉好多了,似乎那一阵眩晕只维持了片刻,她避开了拓跋嫣儿的目光,跟在八姐的身后,向地道里爬去。
爬了好一会儿,才算爬到了头,安若妤缨推了一下上面的木板,木板翻开,大家爬上去后,已经置身在一个不算宽敞的房间里,安若八公主被禁足在这里,房间像样的东西,早就被陈大人搜刮没了,只剩下几张不能搬走的陈旧家具了。
空间大了,西子觉得窒息的感觉没有了,龙天行最后一个上来的,他身形高大,磨蹭了地道壁,沾染了不少泥尘,样子很是滑稽,白衣几乎成了黑色,拓跋嫣儿一上来就呼呼地喘着。
“脏死了,没有水吗?”她的满脸泥土,地道里幽暗,她撞了几次土壁。嘴里也进了不少土,神情别提多懊恼了。
“没有,我被禁足,没什么自由,一天只有晚上才会有人送一次水来,你得忍忍了。”安若妤缨不喜欢拓跋四小姐,大家都一样脏,凭什么要给她水啊。
拓跋嫣儿一屁股坐在了椅子里,眸光幽怨地瞥向了西子,想着刚才在地道她那么娇滴滴地赖在龙天行的怀里,就气不打一处来。
“赶紧说你父王在哪里,救了他们,我和龙公子还着急回去呢,这还是皇宫吗?还不如我们拓跋世家呢,真是晦气。”
一边说,她一边扑打身上的灰尘,当抬眸看龙天行的时候,眼睛微微发红,竟然委屈得要哭了,想是刚才的一幕让她还很羞恼。
西子紧走两步,想拉开和龙天行之间的距离,可越是着急,越出问题,眼前金星一冒,她一个趔趄跌了出去,龙天行一惊,伸出将她捞起,拥入怀中。
“你得休息一下。”
龙天行关切的话语才出口,拓跋嫣儿就奔了过来,一把将安若西子从龙天行的怀中拉了出来。
“你还想演戏到什么时候?”
~~~~~~~~~~~~~~~~~~
月票加更来了!吼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