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杜晦见状,赶紧把房辙拉到一边,“你说话小声点儿,这里是考场。谁叫你不知好歹,放着好好的戒律院院长不当,非要酒后胡说,罚你监考半个月,那已经算是院首格外开恩了。土包子,土包子,我看你才是土包子,你有气儿,你有气儿考生们还有气儿呢,有气儿你找院首发去,干嘛跟一群孩子过不去?”纤瘦的杜晦理直气壮,硬是把微胖的房辙说得哑口无言。
“我,我,我这不是为了给咱们天心院选拔人才吗?这,难道也有错?你怎么就随便说,是我把气儿往考生身上撒。”监考官房辙把头偏向另一边,故意作出一副无辜的模样。
“哼,你就尽情狡辩吧,等会儿交上来同一个水平的试卷,我看你怎么选拔人才!今天要是选拔不出人来,我看你怎么向院首交代!”
这话彻底把房辙给说没气儿了,当时出题之时,的确是想借机发发怒火,现在细细想来,怕是还真要给惹出事来。要知道,像三大灵修院派这样的这样的高级学院,为了限制考试人流量,每位考生,只能是三年一考,一次不过,便只能三年后再考。
“你那么理直气壮的干嘛,出了事儿,你还不是担有责任,可别忘了,审题的是你,谁叫你昨晚为了后山那颗五十年藏灵花,不好好审题?怎么,想赖账了,你个老家伙,别什么事儿都往我身上推。”
“你……”
“哎哟,刚才那股蛮劲儿,到哪儿去了?词穷了?谁得理不饶人啦?你倒是好好教育教育我啊?你不也是放着好好的天机院院长不当,一心研究你的藏灵花吗?监考?还说我,你这鬼样子像个监考的吗?以后啊,没事儿别来这种地方瞎掺和。”
“你……”
“你什么你啊,再怎么考,我一看那考卷,我就知道谁,能留在咱们天心院,谁,不能留在天心院。这点你大可放心,我说了算。”
房辙把谁字说得很大声,拍了拍杜晦的肩膀,又得意地走到了考生中间。
“岂有此理,老不死的家伙。哼,”
杜晦也慢慢恢复平静,重新融入到考场当中。
倘若是一般题目,考生们只是感觉时间过得飞快,可是这堆乱七八糟的考题,硬是让他们觉得时间难熬。甚至,这上面的许多题目,已经偏题了,根本就无关修行,丹药与机关。许多考生干脆直接怒目而视,恨不得一口咬死这房辙老儿。
“诶,诶,诶,看什么看啊这都,赶紧考试,还有两柱香呢。看看你们这些平日里骄傲的劲儿,啊,你们以为,想进我天心院,就这么容易啊。好好考吧,慢慢想,慢慢做,做什么事,不都得有恒心有耐心吗?”
房辙老人一脸坏笑,似乎看着这一群焦头烂额的学生,心里就十分高兴,看着他们痛苦不堪,心里就美滋滋的。他骄傲地抚摸着自己的胡须,还轻轻吹起了长长的眉毛。整个考场的学生,连这秦宫秦晴兄妹,都想冲上去揍他一顿。
“没关系,你们嘛,各个都是天赋五阕以上的人才,这人才嘛,就得有人才的样子,也该有人才应有的对待。这场考试,就是检验你们真正的实力的时候,是金子还是沙子,等会儿,便一见分晓。你们要是嫌难,没关系,就像刚才那小生那样,早早地退了吧。天心院,从来就不是废物来的地方。”房辙老人继续添油加醋,故意刺激着这些骄傲的少年。
“太嚣张了,太嚣张了。”
“可恶,这死老头儿真他娘恶心。”
“卑鄙,无耻,可恨……恨!恨!恨呐!”
……。
尽管所有人对这监考官房辙恨得咬牙切齿,但还是没有一个人交卷,至少,大家都等着,香燃尽的时候,也仍然在思考,这一道道似乎超出能力范围内的题目。
正当房辙老人龇牙咧嘴,笑得无比开心之时,他突然发现,在考场的角落里,一个十五六岁的少年,深深地埋着头,健笔如飞,挥墨如雨,耐心地回答着每一道题目。
考场里发生的事,似乎丝毫没有打扰到他的安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