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跟前得了脸,明白着就在说,家里的嫡母靠不住,还请皇后娘娘给谢玫指一门合适的姻缘。
“太太向来心思重。”
谢昭扯了扯唇角,眸中却并无笑意,也不知道袁氏从哪里打听到这个事,之后又病了好些天,连她去请安都避而不见,想来是在呕着气呢。
至于曹姨娘与谢玫,听说是在袁氏的屋外跪了一天,之后也没再进过榭萝居,看来通过这一次的事情袁氏已是彻底厌弃了她们母女。
“也就是你大度。”
陆氏心领神会地拍了拍谢昭的手,“这样不计前嫌帮着曹姨娘母女,希望她们将来真能记着你的好。”
陆氏又在旁絮叨了一阵,留下的谢礼是她亲自烤制的截饼这才起身离开,她知道谢昭最喜欢她做的吃食,也是她的一番心意。
这个时代的截饼是用牛奶加蜜调水和面,制成薄饼,下油锅炸成,入口即碎,脆如凌雪,此饼似为魏晋南北朝皇室中的奶油饼干,口味颇为不错。
等着陆氏离开后,绿珠才用冰纹碟子盛了几块截饼端到了谢昭跟前,一脸笑意道:“大少夫人做的吃食就是可口,奴婢瞧着都止不住眼馋呢!”说罢盯着谢昭盘子里的截饼,一双眼睛晶晶亮亮。
陆氏是长房嫡长孙谢承坤的妻子,谢承坤生性沉稳少言,如今虽才三十有三,却已经官拜五品黄门侍郎,虽说与谢家的萌荫脱不了干系,但也是他自身有才干,所以陆氏倒当得起少夫人一称。
倒是袁氏只能被人唤一声太太,这也是因为谢瑾鸿没有出仕的缘故,左右妯娌比她身份高,就连侄儿媳妇与继女都压她一头,袁氏嫁到谢家来本也是高嫁,可她心里却着实憋屈得紧,就像四面都是佛,而她只是中间的一小颗石头,想想都觉得寒碜得紧。
“自己盛些去吃吧!”
谢昭笑着挥了挥手,绿珠虽然生得漂亮,在外人面前也维持着靓丽的形象,可搁她跟前来也就是一个吃货,这样单纯直率的性子倒是很得她喜欢。
“谢谢姑娘!”
绿珠兴高采烈地蹲一边享受美食去了,谢昭吃了两块搁下了筷子,吩咐墨玉道:“回头挑捡一些给缘儿与阿蕙送去,小孩子就喜欢这些甜食。”她虽然也喜欢,到底不想吃多了。
“是,姑娘。”
墨玉笑着应了,也就是谢昭才纵容着绿珠,换了另一个主子绿珠也没这样的福气。
又听谢昭问起余妈妈,“妈妈可是还在照顾着余苗?”
“是,妈妈前几天还回来了一次,当时姑娘正在老夫人那里,奴婢事后也忘记跟 您说了。”墨玉一顿又道:“说是要回乡给余苗他爹上柱香,亏得他在天保佑,余苗才没有……”话落脸色微微一变,似是想到了那天的场景,心里还是有些后怕,“还好姑娘没事。”
谢昭点了点头,又道:“这个月我本就是放了余妈妈歇息,她年纪也不小了,合该是荣养的时候。”
余妈妈一生操劳,嫁的夫婿在余苗周岁时又不幸过世,加之萧彤去世后她又要好生照顾着谢昭,本就是个操心的命,使得原本还不到四十的年纪瞧着比同龄人老了十岁不止,她成亲得晚,生谢苗时已经二十了,在这个平均寿命不高的时代确实也应该列入荣养的行列。
“妈妈只怕舍不得姑娘呢!”
墨玉看了谢昭一眼复又低下头去,摊上这样的好主子谁愿意离开呢?
“又不是不见面,她是我的长辈,得空了就来府里瞧我就是,只是不让她忙活这些庶务,安心地养养身体罢了。”谢昭摆了摆手,眉目一凝,“再说余苗也该说门亲事了,有个媳妇照顾她老人家我也放心。”说到这里倒是着重地看了墨玉与绿珠一眼。
这两个丫头也是待嫁的年纪,人品样貌都是不差,配余苗绰绰有余,不过也要你情我愿才行,要知强扭的瓜不甜。
被谢昭这样看着,饶是墨玉也有些脸红的低下了头去,她不是不明白谢昭的意思,余苗人也不错,只是眼下她还不想嫁人。
另一旁绿珠却是无所觉地享用着美食,倒是看得谢昭心头一笑,还是这丫头心思简单。
不过想归想,却还是要先问问余妈妈的意思。
这事也就先搁这了,转眼就到了三月十八,正是皇后娘娘回娘家的日子。
这一日天气晴好,万里无云,皇后娘娘的仪仗从宫庭出发很快便到了成国公府门前,不过瞧那架式已是精减了不少,除了已去上朝的谢瑾温父子几个不在以外,大长公主率领家中老小出门相迎,就连一直称病的袁氏也都精神了不少,被刘妈妈扶着站在了大长公主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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