语气也是从容的,“她之前受了点伤,我在路上看到了她,就带她去了一趟医院,正好一起回来了。”
切,撒谎的本领真不小!
怪不得人家都说了,无歼不商,无歼不商——商人就是这么的歼诈!
子衿在心中一阵腹诽,乔世筠一脸没有怀疑的样子,不过看着子衿坐在轮椅上,眉目倒是闪过一丝担忧,却是没有直接问她膝盖是怎么受伤的,只是问她,疼不疼?
“已经不疼了。”
子衿想着刚刚乔世筠在电话里让自己回来,说是有事情,她其实折腾了大半夜已经很累了,只想着快点说完,她好去休息,“爸,您刚说有事情找我?”
乔世筠若有所思地点头,“我看你也不方便走动,楼下也有书房,你和我进来吧。”
他又看着顾彦深,说:“不早了,你早点休息。”
顾彦深双手插着西裤口袋,看着子衿一个人推着轮椅,跟着乔世筠走进了一楼的书房,他这才转身走进了厨房。
拿了一个杯子,给自己倒了一杯水,他单手撑在大理石台面上,一手端着水杯,浅浅地抿了一口气,然后将被子放在了台面上,修长的手指轻轻地弹了弹杯壁,看着那透明的液体在自己的动作之下微微一晃动,脑海里,瞬间闪过一句话——
“……彦深,你做事从来都是有分寸的。这次是怎么了?你别怪我这个当阿姨的来唠叨你,我也是过来人,一眼就看出来了!”
“你的性子一贯都是很淡然的,我还是第一次看你对一个女人这么特别的。可是这个女人,她不是别人,她可是你弟弟乔景莲的老婆。你可别忘了,你这次回来的目的是什么,你想想你妈在英国那么多年,过的好不好,想想你自己,这些年来什么都没有得到。乔世筠现在让你回来了,还不是因为乔氏这几年都在下坡路?他是看中了你的商业天赋!阿姨不想看到你为他人作嫁衣裳,千万不要犯糊涂了。”
…………
长指突然伸过去,用力地按在了杯口上,顾彦深的眼神瞬间变得深邃莫测,他转过脸去,看着厨房的窗口,外面已经漆黑一片,而他的眼底,也像是融入了窗外所有的黑暗……
真的,有那么明显么?
剑眉微微一蹙,顾彦深垂下眼帘,长睫盖住了眼底复杂难辨的冷然情绪,片刻之后才勾起唇角,却是带着几分自嘲的弧度。
——特别?
是有,多特别呢?
…………
※※※※※
书房。
子衿坐着轮椅,倒是显得关门有些不太方便,乔世筠走在前面,又折回来关上了门,这才坐在了大班椅上。
一阵短暂的沉默之后,乔世筠率先出的声,“子衿,我这么晚了还找你,是想和你说说你和景莲的事。”
子衿秀眉一拧,有些意外。
她和乔景莲?
她脑袋转得飞快,想起个刚刚在客厅的时候,乔世筠对于她膝盖上的伤,似乎是没有疑惑的样子,只是问她疼不疼……是不是,其实他已经知道了这个伤口为何而来?
那么,也就是说,他其实是听到了自己之前和乔景莲的争执?
子衿思量了一下,还是选择不动声色,“……爸,您想和我说什么?”
乔世筠看了她一眼,这个儿媳妇,是他选的,所以他一直都知道,她骨子里的那份倔强,也一直都相信,5年前,那个稚嫩的连反驳都不会的小丫头,如今,却已经有了自己的一份心思,慢慢的磨练成长之后……让他看到了她的蜕变。
这,很好,不是么?
乔世筠心头暗暗叹了一口气,只是,觉得孩子长大了,终究是有些指间沙的感觉,越是用力,越是抓不住。
“子衿,刚刚你和景莲在楼下吵架,声音很大,爸爸都听到了。”
子衿抿着唇,之前就已经猜到了,所以没有多少意外地看着他,出于最基本的礼貌,她还是轻声说了句:“……爸,对不起,我……”
“别说对不起。”乔世筠摆了摆手,打断她,“你没错。景莲这个孩子,的确是太桀骜不驯,他做错了什么,我很清楚。但是,子衿,爸爸作为你的长辈,还是想要请求你,再给他一个机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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