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这个我不清楚,我来的时候你就一直都昏迷不醒。”
子衿拧起秀眉,刚想说什么,房间的浴室移门忽然刷一声被人拉开,因为酒店的格局基本都是一样的,子衿住的房间和顾彦深的房间也都是最高级的总统套房,她想起昨天晚上是在顾彦深的房间里,还以为出来的是顾彦深,却不想一转身,竟然看到了乔景莲。
乔景莲看着子衿一脸见鬼的表情,将衬衣上的最后一颗扣子扣上,冷笑,“怎么了,我的好老婆,看到我在这个房间里,你就这么意外?”
一旁的医生恭敬地喊了一声莲少,乔景莲指了指床上的子衿,“她怎么样了?”
点滴打得差不多了,医生上前帮将点滴都收了起来,这才对乔景莲说:“已经没什么大碍了,开了药,之后吃药就行了。”
“你可以走了。”
乔景莲挥了挥手,医生在这里留了一晚上,早就已经精疲力尽,一听说可以走,自然是一刻都不想多留,整理好了自己的东西就离开了。
…………
子衿一直都记得自己昨天晚上是和顾彦深在一起的,现在怎么又变成乔景莲了?
而且这个房间……是她的房间?她昨天不是在顾彦深的房间么?
“你为什么会在这里?”
昨天一整天都发生了太多的事情,现在子衿觉得自己的脑袋还是有些晕乎乎的,不能正常思考,不如直接问他。
乔景莲伸手一扯衣袖,闻言,抬起眉头,似笑非笑,在子衿质疑的眼神之中,微微俯身,就将她整个人全在了床上,他的双手撑在了她身体的两侧,哪怕两人靠的如此近,她都能够感觉到,他眼底深处对自己的那些抵触。
“你说我为什么会在这里?你是我老婆,你和你住在一个房间,很奇怪?”
“你……别说这样的话!”子衿别开脸去,大半夜的高烧,导致她现在就算是退烧了,也没多少力气,说话都是有气无力的,“……你我心知肚明,你根本就不把我当成你的老婆看,何必和我这么阴阳怪气的?”
“是么?这就觉得阴阳怪气了?”
“乔景莲,你这样有意思么?”子衿抿着有些发白的唇瓣,微微侧着身子避开他的呼吸,“我要下床,麻烦你让一让。”
“我不让,又怎么样?”
乔景莲却是伸手,不轻不重地按在了她的肩膀上,子衿挣扎了一下,他按着的力道就极大一些,嘴角恶劣地勾了勾,“昨天的事情,我们是不是应该好好算算账?”
“………”
“申子衿,你的胆子似乎是越来越大了,是不是觉得,现在不仅有一个顾彦深给你当靠山,手上还持有乔氏5%的股份,所以不仅是喜欢对我摆脸色,还敢把手伸的那么长,往我脸上扇耳光了,嗯?”
“………”就知道,他肯定不会让自己白打,不过现在这么一副虎视眈眈的样子,是准备讨回那个耳光么?
给他打个耳光也比对着他好,子衿暗暗松了一口气,索性大大方方地挺直了脊背,“我知道你不可能当成没事发生,我昨天扇了你一个耳光,你不服气对么?那你打吧。”
她将自己的脸往他的面前一送,一副视死如归的样子,“不就是一个耳光么?我还挨得起,打完之后,麻烦你从我的面前消失。”
她的声音有些暗哑,唇瓣也是干涩的,脸色更是难看,可是那一字一句的话,却分明是带着几分锋利,乔景莲一直都觉得,自己在这个女人的面前,就是铜墙铁壁,可是现在,不知道为什么,她的话,竟然也能如此尖锐地直击自己的身体某一处,让他有了情绪。
“我知道你会出现在B市,就是来抓.歼的,我也知道你一直都想要和我离婚,其实,我也不是那么想和你在一起。当年我嫁给你,你觉得我断送你的幸福,可是我也赔上了自己的青春,你要是真的想要离婚……”
“谁他妈说要和你离婚了?!”
乔景莲几乎是想也不想就厉声打断了子衿的话,等到他意识过来的时候,才惊觉自己冲动之下说了什么,他眼神一闪,伸手一把推开了子衿。
身体本来就虚弱,被他大力一推,子衿有些狼狈地跌到了床上,秀眉一拧,只听到乔景莲怒气腾腾的后话,“当年那么义无反顾地嫁给我,晾了你5年你都没有说过要离婚,现在顾彦深一回来,你就要和我离婚?申子衿我告诉你,你想都别想,我虽然看不上你这样的货色,不过也别指望着我能成全你和别人,你付出5年的青春?呵,你怎么不说老头子给了你5%的股份,你现在是趾高气扬地觉得有靠山了,所以觉得可以推开我了?呵,你给我听好了——乔少奶奶这个位置,不是你想要就要,不想要就可以不要的!你5年前就坐上去了,那么从此之后,你就给我一辈子老老实实坐着吧!”
他说完,拂袖而去。
子衿愣愣地坐在床上,听着乔景莲将房门摔得噼啪响,她嘴角扬起一丝苦涩的笑意。
离婚——不是一直,都是他的想法么?
她现在只是想着要成全他,她也错了?
…………
※※※※※
发烧之后,人总归是有些虚弱的,不过所幸的是,乔景莲走了,子衿也不用再浪费力气去应付那个少爷。
子衿起床之后,用热水洗了个澡,换的衣服还是昨天穿在自己身上的那套睡衣,她不知道什么时候回C市,何况身上的这套睡衣,她怎么出门?
想来先过去,还是决定给顾彦深打个电话。
是他带自己来的B市,之后出了那样的事情,加上昨天晚上,她明明记得是在他的房间……怎么又回来?包括自己身上的衣服……
她必须要问问清楚。
电话拨通之后,响了两声,就被人接起,顾彦深低沉的嗓音隔着电波似乎是更性感,“退烧了?”
原来他知道自己发烧了……
子衿咬了咬唇,问:“……什么时候回C市?”
“下午。”
“昨天晚上……”
“嗯,昨天晚上发生很多事,你想知道什么,下楼来,我在酒店的餐厅,早餐想吃什么?”
子衿动了动唇,原本是想说,什么都不要,可是偏偏一听到早餐,肚子就十分不争气地咕咕叫起来。她是真的饿了,昨天都没有吃过什么东西,吊了一晚上的水,现在舌头都是苦涩涩的。
可是她身上的衣服,也不好出门啊……
“我穿着睡衣。”
好半响,她终于憋出这么一句话来,过来B市也没有带任何的换洗衣服,后面那句话就在自己的嗓子眼里了,可是来来回回的,就是说不出口——她全身上下,包括内.裤,都换过了,到底是谁给她换的?酒店的服务员么?
这个念头才闪过子衿的脑海,顾彦深下面气定神闲的一句话,却让她差点咬到舌头。
——“嗯,我知道。”
…………
他,知道?
“衣服我已经让人给你送进来了,换好了衣服就下来。”
说完这句话,电话那头的顾彦深不等子衿说什么,就干脆地切断了电话。
子衿拿着手机,已经烧成浆糊一样的脑袋,今天似乎是连运转的速度都变得慢起来了——
他知道?难道昨天晚上……是他给自己换的衣服?
…………
子衿的脸色陡然一红……内.裤,也是他换的?
…………
酒店的服务员的确是很快就送了衣服上来,子衿不知道这个衣服是谁买的,是顾彦深让人随便买的,还是他亲自挑选的,但是不可否认的话,衣服都是她喜欢的风格,很简单的一件粉色的衬衣,下面是一条浅蓝色的牛仔裤,因为她的脚受了伤,所以并没有准备高跟鞋,而是一双鞋底很柔软的平底鞋,她拿起衬衫对着镜子比了比,又意外地发现,大小竟然刚刚好。
低头看着衬衫下面放着的内衣,她的脸再度涨红了,伸手拨开了内衣的后侧,看着内衣上面的尺寸,她整个人都恨不得烧起来……
到底是……她自己说过,还是……有人拿着她之前换下的内衣对比过?
怎么……这么准确?
子衿现在当然不会想到,这所有的衣服都是顾彦深亲自让人去买的,至于尺码,他抱过,摸过,连吃都吃过,怎么可能还会弄错?
换好了衣服,子衿下楼,走进酒店的餐厅,站在门口处就见到了坐在靠窗位置的男人,他今天穿的很随意,并没有西装革履,平常看上去沉稳内敛的男人,此刻却是多了几分贵公子的慵懒。
有侍者上来问子衿,有几个人,子衿说,是来找人的。刚刚说完,准备朝着顾彦深走去的时候,却是意外地发现,顾彦深的身后忽然迎上去一个女人,妙曼的身姿,优雅的面容,子衿看着那个女人扭着纤细的腰,笑盈盈地扑在了顾彦深的后背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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