窗外的白桦,心里生出一丝莫名的失落。
平素他在身边时倒没觉得,如今乍然分开了,她才发觉生活中像是缺了些什么,每每回眸转首,那个本该在那里的人,如今却已不在,那样的感觉,时常让她觉得得怔忡。
或许,这便是爱上一个人的感觉吧。
这感觉于傅珺尚有些生疏,然而,她的心却又忍不住为此而跳动,那种隐约流动着的欢喜,亦时常让她在独自一人时微笑起来。
“娘娘。”青蔓轻轻唤了一声。
傅珺自窗前收回目光,回首看去,却见青蔓与白薇各捧了几件衣裳请她挑选,红红绿绿的轻纱重锦,搭满了两人的手臂。
傅珺扫了一眼,便挑了一身水红的曲绫纹遍地锦袄儿并玄青绣团花芍药纹遍地锦八幅裙,外头是豆灰穿花鸾鸟纹遍地锦大袖衫儿。
待这样一身穿戴起来后,涉江便对镜叹道:“娘娘真该多穿穿红色,这样儿真是好看。”
一旁的白薇已经看得眼睛都瞪圆了,听了这话便用力点头笑道:“婢子都快不知往哪儿看了,娘娘就像那书里说的光彩照人。”
众人听了这话尽皆笑了出来,傅珺亦笑道:“白薇如今也识字了,说起话来可斯文得紧。”
白薇惯是沉稳的性子,难得与傅珺说笑,此刻被傅珺说得红了脸,忸怩着垂首不语。
一时间收拾妥当,略用了几口点心,傅珺便掐着时间点儿赶到了素心馆。
素心馆五间正房皆烧了地龙,又有火墙,因房间阔大,相接的门帘儿亦是挑开的,傅珺一进屋便有了种温暖如/春/的感觉,且也不觉逼仄,很叫人舒服。
裴氏正与冯氏、吴氏商量过年诸事,傅珺进来她也只挑了挑眉,难得地没说什么酸话。
“……戏酒便罢了。今年也不知怎么了,几个班子皆没什么新戏,无趣得紧,且年年戏酒也腻了,倒不如换个花样儿,大嫂嫂可要多费些心才是。”吴氏一面说着话,一面便拿眼睛去睨冯氏,那话语中的挑剔之意任谁都能听得出来。
裴氏便点头附和:“正是这话,每年都听戏也真听乏了。”说着她的脸又拉下了一半儿来,有些不喜地道:“我说大郎媳妇,你也要上些心,别年年都一个样儿。我们如今也是皇亲国戚,没的叫人看笑话儿去。”话说到后来便已有了些斥责之意。
吴氏听了,眼睛便笑弯了起来,拣起茶盅啜了口茶,手指头翘成了一朵兰花,模样十分惬意。
“媳妇也是这般想来着,故今年便未请小戏儿。”冯氏笑得十分温淑,似是根本没注意到婆母与妯娌的刁难,“前些时候,媳妇已经定下‘天庆班’了,便是那一应女子耍百戏的,还有女子吞火呢,说是那女子也就十七、八岁,还有一身肩碎大石的硬功夫,如今满京里就属这个班子最红。”
“哟,这是真的么?”吴氏一下子被冯氏的话带偏了话题,“这女子也能碎大石?她哪来那么大的力气?”
莫说吴氏,便是一旁的吴晚、孟湄、孟沅她们也都睁大了眼睛,一个个皆将好奇的目光投向了冯氏。(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