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渗出笑意,“我娘给过我一些药,是在宁波的时候得的,效用极佳。用罢了药,只需再找个大夫诊一诊,再将不孕的消息放出去便成了。那药用上几遭,人便会渐渐干萎下去。前后也用不上两年时间。”
她平平地说着话,脸上的笑容映在烛火之下,竟是极为瘆人。
侯夫人的脸上飞快地掠过一丝嫌恶,旋即她又放平了神色。淡声道:“那也需要至少两年的时间。你已及笄,你父亲已经在相看婚事了,只怕要不了半年你就得定亲,我等得,你也等不得。”
“这也不难。”傅珂说道,脸色越发地平淡无波。“祖母一定知道,我娘病得是极重的。”她的语气淡然得就像在说一件不相/干/的事,连眉头都没耸一下。
侯夫人的脸色变了。
郑氏若是病故,傅珂至少要守一年的制。
连亲生母亲也下得去手么?
侯夫人用一种看陌生人的眼神打量着傅珂。
她头一次发现,她这个继孙女不只继承了郑氏的心机,还有一颗比郑氏更狠毒百倍的心。
不过,这一切皆不与侯夫人相/干/。
三房能有这么个怪胎,那也是傅庚运气差,关她何事?只要傅庭能够请封世子,三房闹出什么丑事来侯夫人都不介意,若是能闹得侯爷析产分家,她倒还乐见其成呢。
这般想着,侯夫人看傅珂的神情倒多了几分郑重。
她沉吟片刻道:“你身边的人我能帮着调开,再给你派几个得用的外院长随,出府走动之事我也能安排下去。温国公府往年也常办些花宴,到时候我带上你便是。不过,此事具体如何做、找谁做,仍需你自己筹划,我什么都不知道。”
傅珂一瞬间喜动颜色。
侯夫人愿意帮忙了!只要有了这份助力,她所谋之事定然能成。
她用了很大的力气才按下涌上心头的喜意,语声微颤地道:“多谢祖母。若能去除身边掣肘,孙女儿行事会大大方便。若祖母能够亲自教导孙女,这是孙女的福分,想父亲亦会体谅。”
傅珂的意思却是更进了一层。侯夫人若是直接提出来将她接到荣萱堂教养,傅庚确实不好多说什么,到时候她就更方便行事了。
侯夫人淡淡一笑,眼中却划过了一抹精明:“这我可应不下你。帮你安排人手倒是行的。多的我做不到。再者说,”她说到此处停了一停,方说道:“我怎知你手上真有能制住那人的东西?”
傅珂怔住了。不过很快她就换过了一副笑脸,细声道:“是孙女儿贪心了,不过事成之后,祖母便知孙女说得是真是假。”
就算是假也无所谓。
侯夫人此刻已经不关心傅珂手上的所谓证据了。
有了傅珂今日这番话,事成不成皆无关紧要。傅庚管教继女不严,致使继女谋害嫡母。只要傅珂出手,此事传出,傅庚不死也要脱层皮。
侯夫人已经打定了主意,一定要暗中加紧催办傅珂的婚事,逼她动手弑母,再派人盯紧了她。只要她一动手便当场抓人。届时人赃俱获、扭送官府,不愁傅庚不丢官,就算是降职也成。
侯夫人的脸上有了一丝笑容,傅珂亦是唇角微勾。
荣萱堂的明间儿内,祖孙二人眉眼含笑,各自打着算盘。却不知那屋顶之上,早伏下了一个人影,将她们的对话尽皆听在了耳中……(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