家子的礼数儿。”
张氏一听这话,一张脸立刻气得铁青。
郑氏却捂着帕子哭得更响了,完全就是不管不顾的架势。
她整天闷在秋夕居里跟一屋子小妾置气,早就憋了一肚子的火,如今既然已经吵开了,她索/性/便专挑张氏的软肋。
张氏铁青着脸看着她,不一时便又恢复了平静,淡声道:“三弟妹在花宴喷过一回,如今倒是陈疴难消。你自病着,嫂嫂不与你计较。”说着便是温婉一笑。
张氏这话说得平和,然意思却极毒,直接戳中了郑氏痛脚。郑氏的脸一下子涨得通红,连眼睛都红了,死死瞪着张氏却说不出话来。
“都给我闭嘴!”侯夫人怒道,“一个个儿都成什么样子了?成何体统!”
她话音一落,张氏便立刻跪了下来:“媳妇知错,老太太息怒。”
郑氏却是昂然而立,只斜着眼睛看着张氏,一脸的讥意。
侯夫人立刻提声道:“来人,扶三太太去祠堂跪着,今儿晚上不许吃饭!”
她的语气极为严厉,外头进来的几个仆妇自是不敢怠慢,几个人扶着郑氏便往外走。郑氏身边的丫鬟本就是前院儿来的,与她并不贴心,此时见状也只是干站在一旁,一个都不敢出声。
郑氏挣扎了几下,那仆妇中一个长了双吊梢眼的便皮笑肉不笑地道:“三太太别叫奴婢等为难。一会子手重了,三太太可吃不住。”
郑氏识得此人,知道此人专管着内宅刑罚之事,听了她的话倒也没再乱动,便被人半扶半拖了出去。
一俟出了荣萱堂,郑氏眼中的讥意便全没了,唯剩下冷笑。
她就是故意的。
跪祠堂就跪祠堂。她还落得个清静呢。
叫那老贱妇这么一罚,只怕一时半会儿也想不起她来。等过一会子想起秋夕居来了,只怕这老贱妇就得将那一院子的狐狸精给治了。
郑氏一面冷笑着,一面便被人拖进了祠堂。
荣萱堂的正房中,崔氏此时正凑上前去,柔声道:“老太太,如今还是要先想个对策。四丫头这件事儿,可得快些处置了才是。”说着她又看了看博古架上的刻漏,双眉微蹙:“时辰可不早了,四丫头一会子怕就要回府。”
侯夫人心中早有成算,此时闻言便冷下脸来,沉声吩咐:“于家的,你去传我的话,就说我病了,栖霞寺的高僧说我年底犯太岁,府中凡肖鸡且申正时分出生者,皆需离府。”
众人一听此言,立刻便明白了侯夫人之意。
傅珺肖鸡,出生的时辰恰是申正。侯夫人这是要将傅珺体面地赶出侯府去,撇清关系。
张氏立刻便赞同地点头道:“老太太高见。”
这确实是没有办法的办法。
趁着傅珺还未回府,直接便将人带去别庄。名义上是为祖母之疾避于他处,实则却是向所有人表明立场:傅珺的态度只代表她个人,与平南侯府没有关系。而平南侯府亦并无拥立之心,始终保持中立的态度。
崔氏亦轻笑道:“还是老太太厉害。”(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