远侯府的花宴。而在宴会当天,傅王氏身边听用的四个丫鬟里并无盈香,亦即是说,盈香与清莲并无结识之机。平南侯府的名册在下已经验过了,此事属实。在下于此便有一问,盈香既不识清莲,又是如何知晓她便是陆夫人身边的丫鬟的,且还能将其形容说得一丝不差?”
卢莹的神情微微一滞,随后她便以袖掩唇,轻声笑道:“郑大人怕是忘了一件事,当年五月抚远侯过寿,妾身可是去那府上赴宴的呢,说不得盈香便是那时候见过清莲。”
“这怕也不对。”郑典的话语声仍是四平八稳:“平南侯府的寿宴是在五月夏时,然清莲却是九月深秋才到得陆夫人的身边。陆夫人的两个陪房皆说,在那之前清莲一直在针线房做活,并无出门的机会……这时间可不大对得上。”
卢莹的脸色一下子有些变了。
她是真想不起来这些琐碎事情了,只隐约记得清莲跟着自己的时候不长,办完了她该办的事儿之后便被处置干净了。如今被郑典这几个问题问下来,她的后背已经沁出了一层薄汗。
“老爷,您看……”卢莹转向陆机,一双清眸泫然欲泣,神情柔弱中含着委屈。
陆机咳嗽了一声,沉声道:“一个丫鬟罢了,主子如何能记得这些?郑大人只管在这些细枝末节上较真,莫不是跟我们定西伯府开玩笑么?一个丫鬟早用一时,晚用一时,与傅王氏病故又有何干?”
郑典神态平静地道:“伯爷言重了。在下也只是奇怪,明明盈香与清莲并无机会结识,如何她却能将清莲的样貌说得如此清楚,还画了像出来。贵府下人凭画像一眼便叫出了清莲的名字,所以在下才会有此一问。”
卢莹垂首拭泪,语声委屈:“八年前的事情,妾身委实记不得了。再退一步说,便是那盈香识得清莲,也不能证明妾身便是她见的那个贵人。卑贱婢仆一面之辞也是能信的么?”
郑典点了点头道:“唐大人也知兹事体大,自不会只听盈香的一面之辞。不过那盈香除了口供,亦有证物,只道是当年陆夫人所赏的。唐大人便着在下将证物也带了过来。便在方才,在下询问那两房下人时,这两房人皆认出了其中一件证物确系夫人所有。”说到这里他停了声音,自袖中取出一物,放在了旁边的高几上。
那东西一拿出来,卢莹脸上的血色刹时间褪得一干二净。
那是一朵形制极为特别的牡丹花钗,钗头上镶着几粒小指肚儿大小的东珠。不过,这钗子看着有些年月了,珠子上早已光润不再,金累丝也有些发黑。
“陆夫人的两个陪房皆认了出来,此物当年曾在陆夫人手上出现过。”郑典的声音又响了起来,“在下原以为这钗子不过样子别致了些,并不出奇。可是,后来在下却在这钗子上发现了一个特别的记号,这记号乃是宫中特有的。既是宫中所有,那便必是有录册可查的。唐大人已经派了人去查了。在下现在只想问一问陆夫人,这钗子陆夫人可识得?”(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