个无人察觉的空儿,悄悄地挨近王宓身边,低声笑道:“你今儿这身衣裳倒是与众不同呢。”
王宓听了这明显是为她打圆场的话。不由眼眶便有些红了。她感激地看着傅珈,只唤了一声“二表姐”,那声音便有些哽住了。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傅珈便向走在前头的傅珺的背影看了一眼,方柔声道:“你怎么没和我们一同走?我原还以为你会与我们同车呢。倒高兴了好些天。”
王宓听了这话,那眼眶便红得更厉害了,委屈地道:“姑母一径不松口,我求了她多少回,最后反被她训了一场。”
傅珈便诧异地扬了眉道:“你竟是自己去说的么?四妹妹怎么没去说?按理她原该主动与你小姑母说一声儿的。从侯府到宫里刚好要从你们家经过,正是顺路呢。若是四妹妹主动开口,想你小姑母便瞧在你死去的三姑母分上,也不会不应。”
闻听此言,王宓那双发红的眼眶里便又多出一抹怨恨来。她恨恨地盯着前头的傅珺,却是沉着脸一言不发。
傅珈转了转眼珠,又安慰地拍了拍她道:“算了,四妹妹想也是忙忘了罢,二表妹莫放在心上。过会子你坐在最后一排,与坐在第一排的四妹妹隔得也远,你若不想搭理她便远着她一些儿便是。”
一听傅珈此语,王宓的眼中不由冒出火来。
她早就听人说了,这一次宴会的坐次是按着成绩与出身综合起来排的。傅珺因成绩优异,又出身侯府,父亲乃是三品大员,因此便排在了最靠近太后与德妃的那一排。而王宓是免试入的学,又不过是推官之女,两样综合起来便只得后排入座了。
见王宓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傅珈的眼中闪过一丝淡淡的得色,她向身旁的珊瑚看了一眼,得来了对方赞许的一个眼风。她不由心下更是得意,拉着王宓的手便越发地用力,亲热地揽着她来到了夫子跟前。
那夫子早得了德妃娘娘的懿旨,按规矩是每集齐十个女孩便叫人带进宫去的。至于点选人名、对照请笺一事,亦是由在场的夫子们完成的。
傅珺这一拨的女孩恰好满了十人,那夫子便向门口的侍卫递上名册与宫牌,随后便将女孩子们带进了宫门。
宫门口早已有宫女并小监候着,见这一拨人齐了,便由一个宫女并一个小监带路,夫子在旁陪着,众人便往皇宫的后花园而去。
时隔六年再度入宫中,傅珺一时间倒有些恍惚。
那高大的宫墙无声耸立,似是隔绝了尘世之外的一切,连同光阴的流逝也被隔绝在外。于是,这宫中情景便一如傅珺六年前所见,除了季节不同之外,竟是一无变化。
傅珺一面感慨着,一面跟在夫子身后默默前行。
大约行了一炷香的时间,脚下转过了几弯,再抬眼时,眼前光景陡然一变,不见宫墙高耸、方石阔路,唯有花树缤纷、落红成阵。淡白色的烟岚袅娜婉转,那流水潺潺声中还夹杂着丝竹音乐的声音,更有女孩子们清脆的笑声传来,直是旖旎风流,难以尽述。(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