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阵蓦然响起的欢呼声,令傅珺不由回了头。
她转首看向场中跃马飞奔的少年。
那一刻,少年飞扬的眉眼、微微汗湿的发丝,以及那高举球杆挺立于马上的俊秀身姿,便如同这秋日灿烂的阳光,一股脑儿地扑入了傅珺的眼帘。
傅珺的脸上露出了一丝笑意,向着场中再看了一眼,旋即转身离开。
彼时的她自是不知,她的这一顾、一笑、一转首,连同那沉郁的蓝天与满世界的灿阳,亦就此印入了旁人的脑海,久久不能忘怀……
参观过骑射场之后,这一天的新生报到便也结束了。傅珺辞了陆缃,便独自坐上了回侯府的马车。
傅珈的课要到下晌才结束,午饭向例是在学里吃的。至于王宓,却是因为偶遇了梅山书院的两个旧同学,便决定先与同学吃个饭,下晌再与傅珈一起回去。
便是因了这个缘故,傅珺的回程便独自享受了整个宽敞的车厢。因车厢极大,她还将随行的小丫头白芍也一并叫进了车里。
待马车驶上十字街之后,傅珺便掀开了一角车帘,一面看着窗外的街巷,一面与白芍闲闲地说话。
马车很快便来到了朱雀大街,傅珺此时忽然想起,那上元馆酒楼有一味什锦菜包做得极好,便车夫叫停了车,又对涉江笑道:“去买几笼菜包子回去,我记得我们院儿里的人皆爱吃这个。”
涉江闻言便有些无奈地笑道:“这包子只青蔓最爱吃。姑娘这要是买了回去,那丫头又该得意上了。”
傅珺便笑道:“谁说的?沈妈妈也爱吃这个呢。许娘子也说好吃。”
涉江无奈,便只得吩咐跟车的婆子去买,又叫车夫将车子赶到路边停了下来。
傅珺便又想起车里还有个才八岁的小朋友白芍呢,便笑着问她道:“白芍,你可有什么想吃的?”
白芍却没有回答。
她似是根本没听见傅珺的问话,一双眼睛直勾勾盯着车窗外头的某处,似是看得呆住了。
涉江便推了她一把,压低了声音斥道:“姑娘问你话呢,你怎么不说话?这规矩是全忘了么?”
白芍一下子回过神来,慌忙便跪了下来。颤声道:“婢子错了。请姑娘责罚。”
傅珺笑道:“无妨的,你起来吧。”
白芍见傅珺并无怪罪之意,这才战战兢兢地起来了。傅珺便又问她道:“你方才瞧什么呢,瞧得那般入神?”
白芍垂下头。嗫嚅地道:“婢子方才是瞧见……瞧见有一家子过去了。婢子就多瞧了两眼。”她越说声音便越小。说到后来,头已经垂到了胸前。
傅珺有些不明所以,便询问地看了看涉江。涉江却是有些知道这白芍的心事的。便轻叹了口气,凑到傅珺耳边轻声道:“她家里父母双亡,还有个小妹妹早年也殁了。”
傅珺闻言便点了点头,一时间心下倒有些唏嘘。
停了一会,傅珺便又轻声问白芍道:“那你家里可还有其他人了么?”
白芍摇了摇头,神态木然地道:“回姑娘的话,没有了。”
傅珺想了一想,便又轻声问道:“你的父母是如何去的,我能问问么?”
这倒不是傅珺好奇,而是她前世的职业习惯作祟。身为一名警察,前世的她但凡听到有人死去或遭了变故,第一想到的便是:这会不会是刑事案件?
虽然此刻的傅珺身处大汉朝,却仍是积习难改,因此便问了出来。
白芍听了...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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