摘掉黑纱漏出了男子清明的轮廓,说实话,和赵贤相比较之下,他长得只能算是一般。浓浓的剑眉,直挺的鼻梁,皮肤略微发黄并不白净,紧闭双眼就是个普通人.
只是这个普通人有一双和常人不同的黑眸,隐忍坚毅,不屈不挠。
这样相较之下,高钰反倒略胜赵贤一筹了,只因为赵贤更像是个没有担当的小白脸。比较之下忆儿瞟了眼自己的九哥,暗暗地摇了摇头,野心不小,只是什么时候才能有些王者的威严呢?怎么看都像个痞子王爷。
回过神来又看着躺在床上的男子,高钰!他就是自己的未婚夫高钰?忆儿不解的歪头询问赵贤,“九哥,你说他不在质子府里面老实等着走人,跑皇宫里做什么?”
“我哪知道,反正进来不会有好事,搜搜不就知道了。”说着在刺客的身上搜了一下,在他的怀里取出了一份精准的地图。赵贤杀气重生,手握腰间的剑柄,欲杀之。
“不可!”忆儿察觉到了赵贤的杀意,立即出手阻止。忘了自己已经受伤,忍不住倒吸了口凉气。
“为什么?你不是不想嫁到齐国去吗?杀了他就好了。而且他还偷了我们边防的地形图,他这是打算回去雪耻啊!不杀他等于留了一个祸害!”赵贤说得句句在理,忆儿没有多说什么为高钰辩解。
看了眼赵贤手中的地图,接过来铺平在桌子上,拿起笔在两处重要的地方做了些手脚,吹干后又在地面蹭了蹭除新,这样看起来就不容易被人看出动过了。
“只要这两处不出意外就好了对不对?”指着地图上的重点地区,自信的笑着抬起头,“就算杀了他,我还是会被指给别人。留着他,他会对你有用。”
赵贤眉头微挑,不解的望着自己的妹妹,询问道:“此话怎讲?”
忆儿低头思索了片刻,侧头看了眼高钰,翘脚在赵贤的耳畔说出了自己的想法。然后询问的目光盯着赵贤,观察他的神色。
只见赵贤在细细斟酌之后,脸色转为欢喜,望着忆儿的目光就像捡到了宝贝,竖起了大拇指钦佩不已的说道:“忆儿真是高明啊,只是,真的有可能吗?这小子我虽没有交往,也有些耳闻,是只小狐狸谨慎的很呢。”
“再谨慎他也不会甘心才对,毕竟他是质子。”忆儿迟疑了一下,歪头望着高钰说:“九哥,你有没有听说过一句话,叫做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如果你不去做,倒时只怕会后悔,不如赌一把搏一回。只是凡是留个心眼,有备无患总没有错。”
赵贤对于妹妹的见解钦佩不已,手搭在忆儿的肩上,赞赏的望着她,“忆儿,可惜你不是男孩子,也无心朝廷之事,若你是男儿身,我想我们兄弟几人都不敌你的见解和眼光。”
忆儿摇头坐回床榻旁,检查了一下高钰的伤势,微微皱眉。不动声色的抬起头,笑了笑,“我没兴趣和你们争那些没用的,我倒希望自己生在平凡人家,而不是帝王家,卷入无意义的是非中。行了九哥,这件事情我只是提个醒,你有这个能力,用不着我插手,我帮你出了个主意你是不是也应该帮帮我了?”
忆儿指着自己胳膊上的伤,脸色微白。
说了这么多,光顾着吃惊,赵贤竟忘了妹妹刚刚被自己打伤了。醒悟的拍了下脑门,二话不说的跑了出去,片刻之后取来了忆儿需要的之血疗伤等物品。
“要不要我帮忙?你一个人可以吗?万一这小子醒来对你不利怎么办?”赵贤有些担忧,毕竟能在御林军手下逃脱的,一定不是等闲之辈,身手不能小觑。
忆儿摇头,“你走吧,他要杀我也不会让我安好的活到现在。”
听到妹妹这样说,赵贤也不好再多说什么,叮嘱了句离开了。
一切恢复了安静,只剩下了忆儿和高钰。
一个十五岁的小姑娘照顾比她大很多的男子,若不是会些功夫有些力气,还真费劲。
就是如此,当忆儿重新的帮高钰换了药,包扎好了伤口,也已经筋疲力尽了。他终于知道为何高钰会伤的那么重了,不得不说这小子命大的很,不只是腰间被刺了一剑,距离心口不远处的地方还中了冷箭,若是在往上移动板寸,今天他恐怕已经交代了。
从小在逆境中长大,不似其他金枝玉叶十指不沾阳春水,煎药熬药照顾病人已经斯通见惯了,她的母亲楚氏就是她六岁的那年送走的。
待药剪好了,把药一点点的喂给高钰,这一折腾停歇之后,望着窗外天色已经渐渐微亮,呈现了鱼肚白之色。
天明时分,也困得实在坚持不住了,把洗好的冷帕子放在高钰的额头上。
“可怜你我都是生在帝王家,同是政治的牺牲品。若我只是个平凡人家的女儿,怕也就没有机会见面了吧!希望再次见面时,你能看在我救过你放我离开。”摸了下已经降温的额头,终于可以松了口气,昏沉的趴在睡塌旁睡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