暂时还过不来。但是现在我们羽箭的数量如果按照现在的消耗速度继续,不出三天就殆尽了。这是眼下最好的机会,我带着人出去,攻他们一个措手不及,再由城墙上的弓箭手替我们压制住塔鞑大军的攻势,如果顺利,能将塔鞑大军暂时逼退,有一个缓冲的机会!”
的确,正如孙金勇所说,虽然现在他们依靠着弓箭手和火油暂时立于不败之地,但是作为守城的一方,他们一旦无法保证这般的规模,源源不断的塔鞑士兵就会趁机攻进来!
如果真能把城外那些士兵逼退,趁机抢回城外的几个要点,到时候几面夹击,说不定真能反客为主!
姜言年一番比较,心中有了决定:“我立刻调派五千士兵给你,你放心,城墙上的弓箭手一定会配合你,压制住塔鞑大军。你、小心些吧。”
孙金勇拱手道:“是!”
城门开了,攻城的那些塔鞑士兵还来不及欢呼,只见城内源源不断杀出楚朝的士兵,趁着他们没反应过来的时候,就直接一刀抹脖子了。
百米开外的塔鞑大军见城门大开,正想举兵入城,却不想攻城的族人战友被一群楚朝士兵全数杀了。
“上!”为首的塔鞑将军眼睛都要红了,大吼以上,双脚一紧,胯下的骏马便抬起前腿,长嘶一声。
他身后,数千名塔鞑士兵抽出武器,打算上前与楚朝士兵决一死战,却不想还没上前几步,雨一般的羽箭就从天而降,不少塔鞑士兵来不及躲闪,又处于弓箭手的射程范围里,身上中了好几箭,在马背上晃了晃,倒了下去。
“冲!冲!冲!这么多人,他们弓箭手不能全部射死!”塔鞑将军说着,竟然身先士卒,抽出斩马刀来便迎着那箭雨冲了上去!
统帅如此,旁边的士兵焉能胆怯?
一时间,无数塔鞑士兵竟像是不要命了一般,不顾城墙上射来的源源不断的羽箭,直接冲向了孙金勇率领的军队!
有塔鞑士兵受伤从马上摔下来,后面的士兵就像是没看到一样,来得及的就小小地改变一下方向,好躲开倒地的战友,而若是来不及,就干脆驾驭着身下的马直接从战友身上踩过去!
一时间,被踩之人的呼痛声,冲锋之人的呐喊声,以及马的悲鸣声,混杂在一起,好似一个小小的人间地狱。
姜言年正站在墙上督战,见塔鞑士兵不得不自相残杀,一时间心中五味杂成,竟不知该说些什么才好。
城墙外,孙金勇看着冲过来的塔鞑士兵,大笑道:“来得正好!众将士们,我们这么多年来每天坚持练兵,不就是为了这一天么!塔鞑侵扰我朝多年,纵使无法像武帝那样把塔鞑赶出这片草原,我们也要让他们知道,楚朝还没有弱到人人可欺!摆阵!”
多年来被塔鞑压制着的屈辱尽数涌上心头,楚朝士兵们听从孙金勇的号令,盾兵全数站在最前面,随后是枪兵、刀兵,五千士兵列成一个稳妥的阵型,正面迎接塔鞑军队的攻势!
而城墙上的弓箭手,见前头的塔鞑士兵已经和孙金勇率领的军队碰上了,便调转方向,继续替孙金勇等人消灭后面的增援。
一场恶战,孙金勇这一方终于凭借着阵型和弓箭手,以微弱的优势击败了来袭的塔鞑大军。但是孙金勇带出去的五千将士,折损了一半,留下的也只有一半;而塔鞑大军虽说死伤人数要远高于孙金勇这一方,但仍然残留了一万多的士兵,由塔鞑的将军率领着退兵了。
见塔鞑士兵暂时不会回来,姜言年忙命人出城,将战死的将士们的尸体一一收敛,再命人加固城门,城墙缺损的地方也用石头临时补起来。
“必须要从其他地方抽调士兵过来,否则边城这边压力太大。”
“不行,从送来的情报来看,其他几个地方的军情压力也很大,塔鞑这次是几个部落凑在一块,人数比以往要多上数倍。一旦抽调人手,只怕塔鞑那边也会察觉到,要是让他们抓住这一点,逮着我们守备不足的地方攻击,怕是更加糟糕。”
“但是边城是塔鞑军队主要攻击的目标,根据探子发回来的消息,十万塔鞑大军,有两万被派去了其他各处,今天来的有接近四万的士兵人数,也就是说,他们还有三万多士兵,而且各个都是精神十足,比起我们连续十几天几乎不眠不休的作战来说,他们的优势太大了。”
“总之不能从其他地方抽调人手,不如去找邵老将军,借他老人家的精兵一用。”
说话的都是比姜言年有经验的,他虽然现在暂时充当着一个发号施令的角色,却更多的是在听取各方的建议。
只是听说要动邵老将军的精兵,姜言年却是不同意的:“邵老将军的亲兵是陛下首肯的,当年陛下曾经要求邵老将军不可将自己的亲兵用于防身以外的地方。我们如果去借,不是明摆着违背陛下的旨意么?”
“那,那就从其他地方借调?”
“不必了,”姜言年说道,“前些日子京城兵部发来的信函大家都看过了吧?陛下已经派遣大军和粮草前来支援,我们只要再坚持几日,就能等到援军了!”
之前建议抽调人手的副将犹豫片刻,还是道:“这、这好吧。”
幸好并没有让姜言年等人久等,两日后,李绍钧所在的大军终于到了许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