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见拾欢如此坚持,魏达不知道要怎么办才好。拾欢反而坐了下来,她要亲眼看到秦未泽没事才行。
“那姑娘请自便。”魏达退下,转而走到一处隐蔽处,而秦未泽正站在那里,远远地看着拾欢,眼中的渴望不言而喻。
魏达站了半晌,见秦未泽,面色不善,他单膝跪地:“王爷,是属下的错,属下不该那样与韩姑娘说话。”
他刚刚的态度不好,一想到王爷因为她而变成这个样子,他真的很想把真相告诉她。可是王爷再三叮嘱不准说,他也没办法。
“下不为例!”秦未泽的目光一直未离开拾欢。他的左手扶着一旁的假山,右手垂在一旁。现在他的右手完全没有知觉,根本动弹不得。
秦未泽紧紧地握住了左手,那指节都泛白了。半晌他说道:“送她回去!”
“王爷……韩姑娘知道也无妨,说不定……”
“不准透露分毫。若她知道了,本王定然砍了你的脑袋。”
魏达闭嘴,转身去把拾欢送回去。
“姑娘,刚刚下人传来消息,王爷要出门几日,待王爷回来了我自会告知姑娘。”
拾欢仔细地看了看魏达,他的神色并没有变化。她当小厮的时候,秦未泽出远门也是常有的事情。所以她并未多怀疑,起身对魏达说道:“既然如此,若你家王爷回来了,一定要来告知我。”
无论如何,秦未泽那样护着她,她怎么也得说声感谢才好。
望着那离去的背影,秦未泽真的几乎用尽了全部的意志力克制自己不追上去。
吕不周站在一旁把这一切都看在眼里,他叹了口气:“你不想让她知道,可是自己又在这里牵肠挂肚的。未泽,这不是以前的你!”
“以前的吕神医也断然不会去做皇家御医的,你可是毒死人比救的人还多。因为灵儿,你也不是以前的你了。”
吕不周轻笑,是啊,他自己都是这般,又为何要求秦未泽不改变呢。
“换药吧。”
“不必!”
他转身离开。因为他心里清楚,换药根本于事无补,与其如此,他宁可不换。
“你……”吕不周气结,这个男人倔起来任谁也说不动。他的眉头皱的很紧,他定然会翻遍医书,治好他。
过了两日,宁王府那边居然还没有动静。
拾欢的心中有些着急,正巧简寒之来到了将军府。拾欢焦急地询问道:“你有没有秦未泽的消息?”
“王爷出远门了。”他的说辞居然与魏达一样。
简寒之眼神微黯,秦未泽已经连续几日未上朝了,对外宣称他有事出门了。可是简寒之知道,他就在宁王府中。
而且这几日吕不周几乎从未离开过王府,可见秦未泽的伤势应该很棘手。
但是既然拾欢不知道,想必是秦未泽并未透露半分。
“放心吧,有吕不周在,宁王爷不会有事的。”简寒之安慰着。
拾欢点点头,是啊,吕不周的医术那么高超,又怎么会让秦未泽有事呢。
见她一直愁眉不展,简寒之轻笑:“再皱眉就要成小老太婆了。”
白了他一眼,拾欢坐在一旁,可是心中总觉得哪里不对。
这次秦未泽受伤之后好像就很反常,可是她又说不出哪里不对。
正想着,突然间被简寒之拉起来:“随我出去走走,你这样闷在屋子里只会把自己闷坏的。”
“我不想去。”
“必须去!”
无奈简寒之一再坚持,拾欢被他拉着出了将军府。街上人来人往,叫卖声络绎不绝。简寒之拉着她在人群中穿梭着。时不时地给她介绍着一旁的特色。
她心不在焉地听着,头脑中一直想着秦未泽。
然而此刻的秦未泽坐在书桌前,右手无力地垂在一旁。他靠在椅子上,听着下属回报着拾欢的状况。
听到她与简寒之一道逛街,他的眼神微变,可是很快便恢复
了原样。
“每天在这里听她的消息,有意思吗?是不是等听到她嫁人的消息的时候,你才会振作起来啊?”吕不周在一旁生气地说道。
“我只是不想她担心而已。而且,我也没有颓废。该做的事情我一样没有少做。”
“你就知道为她着想,怎么不为你自己着想?”
“不周,不必说了。传令下去,给我找到御黎川的栖身之所,我要平了他的御尊宫!”
虽然一只手不能动,可是他的气势却一点儿未减弱。
吕不周叹气,把一碗药放在他的面前:“我就去办,你把药喝了。”
“知道了。”
吕不周一离开,秦未泽端起那碗药一把倒在旁边的花盆中。放下空碗,他定定地看着远方。她此刻在干什么?有没有想他?
转身回到书桌旁边,右手不能动,他便提笔用左手在纸上写着什么。皱眉看着那歪歪曲曲的字迹,他一遍一遍不停地练习着。
直到傍晚,他满意地看着面前的“拾欢”二字。他不要她为他担心,若他的手臂一直不好,他宁愿不见她。
好不容易等到秦未泽回来的日子,拾欢立刻冲到了宁王府。可是这次依旧没有人见她。
“姑娘,王爷不在,你先回去吧。”魏达依旧是老一套的说法。
“他已经回来了,怎么可能不在!让开!”见他拦着自己,拾欢不管不顾地冲了进去。
一推开他寝殿的门,却见到秦未泽坐在桌前,而一旁的红缨衣衫半露依偎在他的身旁。她进去时,二人正调笑着。
看到眼前的场景,拾欢顿时觉得一盆凉水从头上泼了下来,心中刺痛了一下。
秦未泽的眼神变了变,很快恢复了正常:“有事吗?”他抬头,似笑非笑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