凌子归大闹宁王府,所有的人都在议论纷纷。
每日夜里凌子归所住的宅子便吹吹打打,锣鼓喧天好不热闹。吵得这边宁王府众人都无法入睡。
而且日日如此,就是要把秦未泽逼出来了事。
可是不管他怎么吵闹,秦未泽那厮居然四平八稳丝毫不为所动。
凌子归心下不解,难道他转了性了?
此刻坐在马车上的拾欢心里是崩溃的,睡梦中便被秦未泽给带上了马车,等她醒来之时他们已经离京城二十里了鱿。
“醒了?”见她睁开了眼睛,秦未泽把她从怀中扶正,让她慢慢地苏醒着。
拾欢只觉得这一觉睡得极不安稳,总觉得身体一直在晃动。睁开眼一看自己居然坐在马车上。
向车外望去,周围全是密林,只有中间的一条官道延伸到远方。
这里的景色她一点儿也不熟悉!
“我们在哪?”她的心中有种不好的预感。
秦未泽打开马车的暗格拿出里面的水与方巾,浸湿了递给拾欢,示意她擦擦脸清醒一下。
“宁王府太吵,我带着你出去走走。”
擦了擦脸,整个人精神了不少,拾欢慢慢地想着事情的经过。
怪不得这几日他都不理会凌子归,任由他折腾,原来是在暗中准备出门的事宜。
可是出门就出门,带着她干嘛。此刻他也不说他们二人要去哪里,只是一味地带着她向远方走。
看了看车外的随从,跟着的人很少,只有少数人。魏达骑马跟在车的旁边,如此轻装上阵,不讲排场,看来秦未泽定然是有什么事情要办了。
既然是办事就更没有必要带着她。他定然是一声不吭地把她带出来的,若真是被他给吃了,连诉苦的地方都没有。
轻咬下唇,快速地想着对策。
正想着,突然觉得自己唇边温温的。一回神秦未泽已经把水递到了她的唇边喂她喝。
“先喝点水,马车上我吩咐人带了点心,一会儿尝尝看。”说罢打开眼前的食盒,里面的小点心一盘盘的很是精致。
拾欢拿过杯子,双手捧住,喝了几口水。
突然间她眉头一皱,握着杯子的左手有些颤抖。
“手臂好疼!”她眉头皱的死紧,慌忙地放下杯子。
等了半晌也不见那秦未泽有任何动作,一抬头居然看到他嘴角噙着笑容,双手环胸靠在车厢上看着她。
“哪里疼?”他问道。
“伤口疼,恐怕又裂开了。”拾欢半真半假地说道。
“伤口若是裂开了可是大事,把衣服脱了,我给你上药。”他的语气十分轻松,与以往一点不一样。
拾欢心下纳闷,难道是她的演技退步了?
“不疼了?”见她停住了,秦未泽笑着问道。
她咬紧牙关,捂着左手手臂靠在另一旁无力地看着前方。
“演的还挺像。”看着那虚弱的样子,秦未泽差一点就要信以为真了。
一听他的话拾欢的心里在打鼓,他怎么就认定她是演戏呢?
手臂其实一点儿也不疼,吕不周的药十分管用,伤口恢复的很快。可是想来想去,只有这一个办法可以让他把她送回去,不然还不知道要被他带去哪里呢。
“我们临行前我已经让不周给你彻底地检查了一下手臂,准确地说你的手臂不是疼,而是痒,我说的对不对?那是伤口在结痂。你若是怕伤口裂开了局把衣服脱了,我给你检查一下!”
他的目光扫过拾欢的领口,她下意识地抓紧了自己的衣服。
秦未泽好整以暇地看着她的动作,“若是再疼,我真得给你检查一下了。你知道的,衣服穿得太多对伤口也是不利的。”
“不用,不用,已经不疼了。”拾欢向后缩了缩,她若是再敢装病,这厮真的会上前给她“更衣”的。
既然演戏不成,拾欢就只能来直接的了,她坐直了身体:“我要回家!”
“不行!”
“那我们去哪儿?”
“到了你就知道了。”
“那我们要去多久?”
“看我的心情!”
这问题回答了等于没回答一样,没有透露一丝一毫的有用信息。
可是秦未泽却对这些答案十分的满意。因为朝中有事他要出远门一趟,可是凌子归居然住到了他的隔壁。
若是把拾欢一个人留下,简寒之再加上凌子归,他的小欢儿定然是十分“危险”的。
索性带在身边,这样时时刻刻看着才安全。
“我出来的太匆忙了,没有带换洗的衣服。”拾欢开始找借口。
“放心,我已经帮你带好了,连换洗的肚兜都带了还几个。”
他居然说得脸不红心不跳,拾欢彻底被他的厚脸皮给打败了
。
看着那不停转动的大眼睛,秦未泽笑了:“既然出来了就别想着我会送你回去。这一趟出远门我保证你会喜欢,这样如何啊?”
拾欢撇撇嘴,“你怎么知道我一定会喜欢。”
“我就是知道!”秦未泽说得十分笃定。
看来回去是没希望了,不过秦未泽的话还是勾起了她的好奇心。
既然不用装了,索性她就放开了手臂。拿起一旁放着的糕点便开始吃起来。
又给她倒了一杯水,秦未泽一直笑着看着她吃东西。
天黑的时候他们一行人到达了驿站。
由于秦未泽出行十分低调,因此驿站并无官员迎接,也无百姓跪拜。
下了马车拾欢立刻伸了一个懒腰,坐了一天的马车她的身体都要散架了。
结果刚伸出去的手臂一下子被秦未泽给拉了回来,“走了!”
这驿站十分的干净整洁,供来往的官员商户们休息之用。这里的房间有很多,每个房间内一旦有人入住,门口就会挂上一个特定的小牌子。
这样可以很好地避免别人去打扰。
一进门,很多人在大厅里面吃东西,掌柜的看了看拾欢又看了看秦未泽问道:“二位是一间房还是两间房?”
“一间!”
“两间!”
他们二人异口同声,掌柜的一下不知所措。看着他们身上那华丽的衣衫就知道一定是有身份的主,非富即贵。如今这二人的意见不一致,他可是左右为难了。
拾欢瞪了秦未泽一眼,她才不要跟他睡一个房间。
但是她的小眼神并没有用,秦未泽掏出一锭黄金放在桌上,“掌柜的,是不是只剩下一间房了?”
一看那金子,掌柜的立刻喜笑颜开,连连点头:“客官说得是,只有一间上房了,客官里边请!”
“掌柜的,明明就有那么多的房间你凭什么瞪着眼睛说瞎话。”拾欢指了指二楼那些门口未挂牌的房间。
“夫人息怒,哪家的夫妻不吵架拌嘴的?小两口哪有分开住的道理!”那掌柜的笑眯眯地说道。
“谁跟他是小两口!”她气愤地说道。
不说还好,一见她如此,那掌柜的更加笃定自己的判断了。
秦未泽的心里十分满意掌柜的说辞,他笑着拉过拾欢:“好了欢儿,为夫的错了还不行吗?那姑娘怎么有我的娘子好看呢?我下次再也不看别人了!”
旁边众人一听,原来是自家娘子吃醋了!
看着那些人一副恍然大悟的表情,拾欢顿时觉得自己跳进黄河洗不清了。秦未泽这一句话便封住了她所有解释的可能。
不管她如何解释,大家都会认为是小两口闹别扭。
太阴险了!
看着那气鼓鼓的小脸,秦未泽轻扬嘴角。拉着她便上楼去了。
一打开门,秦未泽看了看这屋内的布局到还算是满意。这屋子虽然不大,可是布置是极为讲究的。这屋子坐北朝南,正南方便开着一扇窗,窗前是软榻,软榻上的小桌上,摆放着一盘点心。屋子中央放着一张圆桌,圆凳,上面摆着茶具。再往里面是一张床。
拾欢立刻占据了软榻的位置,这边不但可以看到外面的景色,而且十分舒服。
突然间拾欢的眼睛扫过外面的回廊,居然发现了一个十分熟悉的身影,仔细看下去居然是简寒之。
他怎么会出现在这里?难道是巧合?他今日穿了一件淡蓝色长衫,沿着回廊向远处走过去了。
看样子简寒之应该是不知道他们也在这里的。
秦未泽自然也看到了。他知道这应该是巧合,因为带着拾欢出来他都是暗中计划的,旁人并不知晓。即便是简寒之能猜到,也不会这么快就出现在这里。
见她仍旧盯着简寒之的方向,秦未泽伸手一下子放下了窗子,隔绝了她的视线。
“乖乖休息!”秦未泽对拾欢说道。
回头看了看秦未泽,拾欢心里偷偷地想着,若是简寒之能帮忙,是不是她就不用跟着秦未泽出远门了!
一眼就看穿了她的小心思,秦未泽轻轻地在她耳边说道:“你还是安分点儿好,人家说不定是来会情人的,你若是出现了他得多尴尬!”
“别把别人都想得和你一样。”拾欢白了他一眼。
秦未泽也不恼:“这么说你承认我是在会情人喽?”
居然又钻她话语中的空子,如今秦未泽是越来越无赖了。
不过他的话也有道理,毕竟每个人都有自己的*,她也无意去窥视简寒之的*。
偶遇而已,明日还得赶路,还是早早休息为好。
第二日一早,秦未泽早早地带着拾欢离开了,为的就是不与简寒之碰面。
一行人上路,拾欢索性当成了游山玩水,看着旁边的景色心情十分舒畅。</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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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是走着走着,拾欢便发现他们走的道路越来越偏,而且周围的山也越来越多,这样是不是很容易招来山贼?
“这里地势险峻,人烟稀少,我们选这条路不会有危险吧!”拾欢问道。
“会!”秦未泽回答的十分笃定。
“那你不早说!”
“你也没早问啊!”
拾欢一时间竟然无言以对,这家伙从这条路上走定然有他的道理。可是拾欢可不想有危险啊。
正走着,马车突然间停了下来,只听得“当”的一声,是宝剑格挡兵器的声音。
拾欢心中有些紧张,可是秦未泽的大手立刻包裹住她的小手,示意她安心。
定了定神,仔细地听着外面的动静。
“此……此路是我开,此树是……是……是我栽!”一个男人的声音响起,在外面磕磕巴巴地喊道。
“要想过此路,留下买路财!”另一个比较利落的男声喊道。
魏达打马上前:“这位兄台,我们只是路过此地,身上并无钱财,还请通融一下放我们过去。”
“放了你们,我们兄弟就要喝西北风去了!”那人并不让步,带着十几个人在外面把马车围住。
拾欢想看看外面的情况,可是被秦未泽拉住了。他摇了摇头,示意她不要动。
看着他的表情,他居然一点儿都不紧张,那悠然自得的神情反而让拾欢放心不少。
他从来不会做没把握的事情,如今如此淡定,定然是有办法的。
见那人依旧纠缠不休,魏达不耐,拔剑出来飞身上前便与那些山贼缠斗起来。
这帮山贼都是乌合之众,只是几下魏达便把他们都打翻在地。
众人知道今日遇到高手了,躺在地上打滚,谁也不敢上前。
“好汉,好汉饶命啊!”那刚刚喊话的山贼求饶道。
“下次若再敢行凶,定然取你狗命!滚!”魏达说完翻身上马,再也不看那山贼转而带着车队往前走去。
这样就解决了?这么快!
秦未泽算了算时间,看来差不多了。他对拾欢说道:“想不想玩点儿刺激的?”
“什么意思?”
“待会儿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要好好地配合我。放心一切有我!”
话音刚落突然间四周喊声震天,很多人从另一面的山上冲下来,拦在了他们面前。
这一波的山贼与刚刚的那些极为不同,他们的队形整齐有序,丝毫不乱。为首的是一个三十多岁长满络腮胡子的人,手持长刀。
那人一举长刀,示意众人停下,果真无一人动弹。
拾欢悄悄地从窗户缝里面看着这一切,这些人怎么看也不像是山贼,如此的训练有素倒像是军队才对。
可是军队又为何会落草为寇呢?
“参见尊主,尊主你可回来了!”那络腮胡子冲着马车里面喊道,语气十分激动。
拾欢十分不解地看着秦未泽,秦未泽冷声说道:“回来了!”接着他戴上了一个纯银的面具遮住面孔。
拾欢十分不解,可是秦未泽给了他一个安心的眼神。
接着居然打开了马车车门,带着拾欢下了马车。
那络腮胡子见尊主居然领了一个女人回来,哈哈大笑:“尊主回来就好,属下们已经等候多时了。不知尊主此行是否顺利啊?”
秦未泽把拾欢钳制在身边:“这个女人本尊已经抓到了。先回去,本尊今晚就要好好招待招待这女人!”
那大汉哈哈大笑:“尊主果真高明,得到秦未泽的女人,好好地给他一顶绿帽子!”
拾欢皱眉,这件事好像十分复杂,可是有一点是肯定的,这件事她也被牵扯在其中。
秦未泽居然胆大至此,假扮人家的尊主。
可是她心中又忍不住好奇,这其中到底有什么不可告人的秘密呢?
此时绝不是开口询问的好机会,她还是静观其变的好。
秦未泽带着拾欢上了另一辆马车,这两马车带着他们向另一个方向走去。
马车外面有八位白衣女子紧紧跟随,后面则是跟着两排...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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