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棣手中多少家当,老夫人心里清清楚楚,要凑出六万银子,只怕铺子庄子要给出一大半,忍了忍还是开口道,“老大,大丫头是第一个,你后头还有浣哥儿、池哥儿,还有几个姑娘,哪个嫁娶不要银钱,都给了大丫头,后头那些小的怎么办?”
舒棣不语,老夫人语重心长,“老大,我们母子间说话也不必绕那些弯子,如果钟氏没动那些个歪心思,大丫头的嫁妆根本不必我操心,现在那些东西是没了,钟家也按着价钱赔了银子,大丫头手里攥着二十万银子,没有人想要她的,只是这置办嫁妆她也该拿银子出来,你有贴己贴一点给她,没人敢说话,只是这般将家底都给她做了嫁妆,你日后怎么过活?浣哥儿池哥儿日后吃什么?难道就指着公中的那点子东西过活?”
“这个我心中有数”。
在叫舒棣来之前,老夫人就知道他肯定会说一些不中听的,做了千万遍心理建设,叮嘱自己不要生气,可到底还忍不住怒了,“老大,府里什么情况你也知道!我老太婆自问没有亏待过她半分,难道就为了她嫁得好,要败我文昌侯府百年的根基不成?”
舒棣沉默,老夫人额头青筋一突一突的跳,胸脯剧烈喘息着,林妈妈吓得忙给她顺气,劝道,“侯爷,老夫人说的有理,这府上谁不望着大姑娘嫁的体面?只是也该量力而行,府中光景一年不如一年,四爷、八爷年纪还小,花钱的还在后头,这手心手背都是肉。总不能亏着哪个”。
舒棣还是沉默,林妈妈叹了一声不再开口,她奶大舒棣,自是知道舒棣看起来温和,脾气却最是倔强,老夫人都劝不动他,何况她一个下人?
母子俩僵持起来。谁也不肯让步。就那么僵着,林妈妈看的难受,却也不敢胡乱开口。只得默默念着佛祖保佑。
良久,急迫的脚步声在门外响起,“老夫人,大姑娘身边的缨络求见。说是奉大姑娘的命送东西来”。
老夫人长长吐了口气,摆手。林妈妈忙道,“让她进来”。
不一会,缨络不紧不慢进来了,行礼过后便双手捧起手中的漆木匣子。“老夫人,大姑娘粗略看了看温府送来的聘礼至少有十来万银子,除去公中应给大姑娘陪的嫁妆。其余,大姑娘说。自己虽不孝,却也不能让老夫人出贴己给自己陪嫁妆,这是五万银子,大姑娘的嫁妆还请老夫人费心”。
舒棣不敢置信看向老夫人,老夫人疲惫揉了揉心口,信是她命人传给舒莫辞的,她若是识趣,自然会乖乖送上银子,只是她到底没能劝服儿子,让母子关系再一次恶化。
林妈妈在老夫人的示意下接过匣子,缨络又拿出一只锦囊,松开丝绦,一条华光璀璨的璎珞出现在众人面前,“老夫人,这是昨天晚上十三爷和姑娘猜灯谜得的彩头,倒是难得的珍品,少说也有八九千银子,姑娘知道知道老夫人慈爱,定然会出贴己给自己添妆,姑娘没好东西孝敬老夫人,再也不敢叫老夫人贴补自己的,只姑娘的小库房也没有什么珍品,只得拿这...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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