抄”。
温漱流很干脆,“好”。
温漱流这么干脆,舒莫辞当然也不会扭捏,“你我毕竟男女有别,我回去请示父亲,如果父亲同意,明日我就会遣人将书送到温府,还望公子不失前言”。
温漱流倒提扇子一拱手,“一言为定!”
“一言为定”。
正事谈完,温漱流也不多留告辞走了,舒莫辞又选了几本书方付账出了书肆。
兜兜转转,舒莫辞装作不经意般走到了杏花胡同通往城外必经的拱桥,这拱桥被人们习惯性的叫做杏花桥,两头一左一右对称种了四棵杏树,夜风拂来油油的枝叶簌簌作响,从明天起这杏花桥就不再是杏花桥,而是忠义桥,在这里游玩的穷书生发现路过的贵公子身边的家丁不对劲,上前询问并将贵公子从伪装成家丁的人贩子手中救出,不想那贵公子竟是当今的五皇子,那穷书生一步登天被封作忠义男爵,这座杏花桥也被人们叫做了忠义桥。
其实,在某些方面舒莫辞应该感谢程正则,如果不是他歆慕荣华富贵,总是在她这个出身高贵却性子寡淡的妻子耳边絮叨这些,她又怎会知道这些事,先一步守在这里?
舒莫辞游目四望,这里虽比不上其他地方热闹,四下里人也不少,黯淡的灯火下影影绰绰可见好几对小情人喁喁细语,辛妈妈见舒莫辞四下打量那些人,忙低声道,“姑娘,这里人乱,还是走吧”。
辛妈妈这是让自己非礼勿视了,舒莫辞笑了笑,“无妨,有点热,桥上风大,舒服,我在这凉快凉快”。
舒莫辞特意选的灯火亮的地方,粗陋的面具虽遮住了丽色,但她只静静往那一站,自然而然就有种婉约美好弥散开来,辛妈妈眼见四周不时有人打量过来,心下暗暗警惕,姑娘日渐长大,以后出门得多找几个人护着才行。
大半个时辰过去,小皇子还是没有出现的迹象,舒莫辞开始怀疑程正则说错了时辰,又或是重活一世,虽然有些东西没有变,但有些东西却变了,一旁辛妈妈的神色也慢慢从不安变成了怀疑,今天是七夕,她无缘无故一直等在这不算热闹的地方,很容易让人怀疑她是在等情郎,那情郎却爽约没来。
舒莫辞心下苦笑,既然苦心孤诣的来了,再没有半途而废的道理,辛妈妈就算怀疑,抓不住她的把柄也不能如何,想到这舒莫辞垂头看了看手中几近燃尽的兔子灯,这一低头便见了一双粉底黑面的小朝靴,看着普通,用料却是舒爽透气的冰锦,黑色的靴筒两旁用黑色的绣线绣着四爪飞龙,再往上看却是一身再简单不过的青色直裰,连块压衣服的玉佩也没有,面上带着一张黑脸张飞的面具。
舒莫辞抿了抿唇,这小皇子也是个淘气的,小小的人儿竟选了这样一张面具,那些人贩子却是瞎了眼,只看到他穿戴普通,却不知道往他脚上看看,估计知道自己竟绑了当朝皇子撞墙的心都有了吧?
舒莫辞掀开面具,上前拉住小皇子的手,“小八,你怎么偷跑了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