歇一晚”。
“莫辞说要去白马寺”。
舒莫辞一惊,跪了下去,“老夫人、父亲恕罪,进香贵乎心诚,莫辞去哪儿都行的,单凭老夫人做主”。
“去白马寺!”
舒莫辞心下惊疑不定,父亲非要去白马寺,是在白马寺安排了什么,还是要让老夫人更加厌恶她?这个念头在舒莫辞脑海中一闪而过,很快逝去,却让她心中那颗怀疑的种子破土而出,父亲,到底是怎样看待她这个女儿的?
“大胆——”
“父母慈而后子女孝,还请母亲成全儿子一番心愿”。
老夫人气的浑身发抖,指着舒棣一个字都说不出来,舒棣看了看跪在地上的舒莫辞,又移开目光,“回春晖阁收拾东西,明日一早就去”。
舒莫辞看向老夫人,正好迎上她厌恶憎恨的目光,这样的目光在嫁给程正则后就没有再在乎过,可在闺中的十五年,这样的目光却是她的噩梦,让她恐惧,让她伤心,让她自卑,更让她无所适从,不知道自己的亲祖母为何会这般厌恶自己,自己前世养成那样孤高清冷却极度自卑的性子,她这位祖母绝对居功至伟!
埋在心底的毒瘤叫嚣着在心头翻滚,钝而麻木的痛慢慢在四体百骸蔓延,舒莫辞直直对上老夫人的目光,嘴角勾起一抹冰冷的弧度,“莫辞谨遵父亲之命,这就回春晖阁,小八”。
舒莫辞牵着舒月池脚步轻快地出了春晖阁,这辈子,她不会再为任何厌恶伤害她的人伤心!
第二天天还未大亮,舒莫辞就坐上马车往白马寺而去,赶上了第一炷香,舒莫辞前世读惯圣贤书,信奉的是敬鬼神而远之,对这些并不太相信,只经过诡异的重生后,十分虔诚起来,每日早晚必定洗手焚香写一卷经书方能安心,否则也不会切切求了舒棣带她来进香。
舒莫辞双手奉香默默祈祷,“佛祖在上,信女一愿母亲地下安息,二愿悦儿能投生个好人家,莫再找到如信女般无能的娘亲,三愿害我母子仇人不得好死!如能得偿所愿,信女愿重塑金身供奉佛祖”。
舒莫辞又恭恭敬敬拜了三拜,才起身道,“父亲,我想去点几盏长明灯”。
舒棣点头,吩咐办完事后到后院去寻他,自去了,舒莫辞被小沙弥引到了后殿,供奉了三盏长明灯,燃了这些日子所抄经书,眼看时已近午这才往白马寺后院而去。
此时已是初夏,正是花草最浓艳时,白马寺比不上般若寺规模宏大景色怡人,却也处处芳菲,佛殿与后院交接处还有一小片杏林,此时杏花早败,枝头颗颗青杏小而玲珑,格外喜人。
舒莫辞缓缓而行,沉重的心因这暖人的风和青翠的杏而慢慢轻快起来,不防对面忽地转过一个青色直裰的书生来,那书生微微避开两步,垂头行礼让舒莫辞先过,舒莫辞福了福,算是还了礼,正要抬步忽地发现不对劲,那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