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城繁华,走在哪里都是一番熙攘热闹的景象。街道两旁的商贩们的吆喝声,人来人往的喧闹声,官府巡逻们偶尔的威喝声,还有青楼姑娘们酥透骨头的软媚声。
浅舒就在某条人声嘈杂的街道上漫无目的的走着。她已经离宫两日,没有回家,只在京城里的一间便宜客栈落脚。闲暇时,她会在各个摊位前逛游,瞧见几样稀罕物件,偷偷的买了过来,打算什么时候找个不算明显的理由送给德妃。
她不是不想回家。大多数自愿进宫为奴为婢的女子们或因不幸,或为迫不得已,或又不愿受原本的生活所累,奢求转机。
浅舒自小失去父母,更没有享受过家的温馨。她没有跟德妃说过家世,更没有和任何结伴的宫女们提过。这是她的秘密,一个她打算带到棺材里的凄苦过往。
她命不好,但也遇到一个待她亲切的主子。于是,在后宫尔虞我诈的日子里,即使因为皇后的关系没有哪个妃嫔敢把明争暗斗的心思用尽,她们都会指使着身边的宫女太监做些见不得人的事儿。德妃不会。她没有让浅舒浸在权力和*的染缸里,反而亲如姐妹,用心厚待。
诱人的食物香味伴着凉爽的风缓缓而来。浅舒在卖糖饼的摊位前停下,让摊主包了两个糖饼给她。是时候回宫了,她想。在客栈里呆了两天,浅舒不知道有多想德妃。她知道自己的身份卑微,不管怎么努力都够不着娘娘的裙摆。但她也想过,只要能陪在娘娘的身边,哪里还需要更多的奢求呢?不给娘娘带来困扰,尽心尽力的伺候娘娘,不就是她一直以来所希望的吗?既然注定不能和她并肩携手,身为奴婢的她,也可以跪在地上撑起娘娘的娇弱的身体,用她自己的方式,陪伴娘娘左右。
“大叔,给你铜板。”把两个铜板放在摊主的手心,浅舒的脸上漾着释怀的笑意。她拎着包好的糖饼,在其他摊位前转了一转,手上又多了几样只在民间才有的小吃。
娘娘一定会喜欢吃的。拎着这些东西,浅舒从客栈那边退了房间,打算趁着门禁未过前回宫。
“姑娘,前头的路可不好走,姑娘当真不打算回头吗?”沙哑且突兀的声音从浅舒的身边传来。一个打着看相算命的旗号的邋遢男人拦住了浅舒的去路,发现对方正用莫名其妙的眼神看他,当即笑了起来,露出黄黄的牙齿:“劝姑娘一句,现在回头为时不晚。”
“我不懂您的意思。”浅舒看着他,心里盘算着该不该给他几个铜板。毕竟这样的江湖术士很是难缠,一旦盯上了谁,总要赚出些银两。
算命的男人似乎察觉出浅舒的心思,对着她摇了摇手,道:“姑娘莫要胡想,在下可不是为了给姑娘要银两的。只是瞧着姑娘面带善意,遂才好心提醒。天机不可泄露,在下不能对姑娘多言,但姑娘若执意往前,怕是会害了姑娘自己。”
“怎么会呢!我要去的地方是我先前一直呆的地方,从来无事。那里有我若珍视的人,我怎么可能不去呢!”浅舒不信他的话。
“姑娘果然不信。”算命的男人无奈的摇了摇头,仿佛看见了浅舒最后的景象:“姑娘不信,在下也不强求。只是送姑娘一句话,该经历的总要经历,所能顺从,一切皆安。莫要执着,切莫切莫,否则自断性命,与人无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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