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r /> 锦绣的目光看到太后的时候,愣了一下,下意识停下了脚步。
虽然这不是锦绣进宫后第一回见到太后,可自从上一回晏淮回来对着她叮嘱之后,锦绣的确是好久没有见到太后了。
太后看到锦绣的时候,脸色倒是未见异样,一样带着三分笑意,淡淡怡然,她也是径直朝着锦绣这边走了过来,显然今日并不像是偶遇,反倒是太后有意为之。
锦绣心里虽然有几分发愣,但在太后人过来的时候,还是带着夏锦瑟一起朝着太后微微行了一礼,当然不同的是,锦绣只是浅浅行了一个福礼,而夏锦瑟,则是跪拜在地上。
太后依然笑得可亲温和,对于二人的行礼,并未为难,只连忙出声叫了起,而后还笑着问了一句:“锦绣的身子,可是大好了,今日还有闲情出来走走。”
锦绣动了一下嘴角,笑着回道:“多谢太后娘娘关心,好多了,不过太医说还需要好好养上一段时日,我今日也是在屋子里躺久了,恰好堂姐来看我,便借着送客的便利出来走走。”
“躺久了,是也该动动。”
太后对于锦绣这仿佛是解释的话语,笑着点了点头,而后目光温和的转向了夏锦瑟,也是温声道:“这位便是锦绣的堂姐吧,哀家倒是第一回见着,说来也是有缘。”
说罢这话,太后便让底下人拿了一些东西赏赐给了夏锦瑟。夏锦瑟看了一眼锦绣,瞧见锦绣冲着她点了点头,她倒神态如常的受了,恭敬的冲着太后道了谢。
太后依然笑容温和的点了点头,还冲着锦绣笑着说了一句:“难怪是锦绣你的堂姐,这份气度,便不是一般女子。”
“太后娘娘谬赞了!”
锦绣笑的很矜持,也很客气,并没有想要与太后深交的意思,瞧见夏锦瑟已经接过了礼物,便笑着出声道:“太后娘娘若是无事,那锦绣先告退了!”
太后闻言,却突然出声阻止了,她看着锦绣笑着开口说了一句:“锦绣,今日既然难得遇上,哀家正好也有事想与你说……”
太后的语气倒是一点都不强迫,甚至还带着几分请求的意思,但不管太后表现的在温和弱势,从身份上而言,锦绣的确是不好拒绝。
锦绣也想听听太后究竟是想要与他说什么,闻言倒是笑着应了,又冲着夏锦瑟轻声道:“那堂姐我就不送你出去了,日后还请你多进宫来陪陪我!”
“是。”
夏锦瑟连忙应了,也立刻极懂眼色的退下了。
等着夏锦瑟离开后,太后的目光落在了锦绣的身上,再落在了锦绣的肚子上,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朝着锦绣走近了一步,而后轻声道:“锦绣,我……”
太后显然有几分不习惯这个自称,脸上的肌肉不自然的动了一下,可接下来,说出来的话,语气越发的轻柔与弱势:“我有事相求。”
锦绣一挑眉毛,并没有说什么,只是看着太后,太后却是局促的笑了一下,神色之间,十分尴尬,双手更是不自然的交握在了一起。
“你……你能不能替我向皇上求求情,让我说服太皇太后,让……皇上的……亲生母亲进宫,这件事情我真的不好做。”
太后说完这话后,嘴唇又是动了又动,最后又是轻声道:“其实,锦绣你站在皇上的立场上想一想这件事情,也会发现,皇上这么做,对他并没有什么好处,如今太后只当皇上是燕亲王妃嫡出的,才会对皇上如此的重视与支持,一旦让太后娘娘知晓了,恐怕会对皇上心存芥蒂……二来,这种事情,一旦将皇上亲生母亲接进了宫里,就必然会露出端倪,世上没有不透风的墙,若是皇上的身世另有隐情,便是如今皇上已经坐稳了皇位,也容易会让底下人将此事作为攻击皇上的一个端由。所以……锦绣你能不能好好劝劝皇上,若是想要尽孝,其实并不一定要将人接进宫里来。”
“太后娘娘的确是深思熟虑,也为皇上考虑良多,只是,您为什么要和我来说这番话,不亲自与皇上开口去劝说呢?”
锦绣也不说答应与否,只是笑着问了这么一句。
而太后瞧见锦绣这反应,以为有戏,连忙又笑着说道:“并不是哀家不乐意与皇上去说,只是,皇上认定哀家是个城府深沉的女人,若是哀家说了,只怕皇上会以为哀家别有用意,但锦绣你不同,你去劝说皇上,显然皇上能够更听得进去。”
“原来是这样,不过太后娘娘掏心掏肺说这些话,若是没让皇上听见,未免也太可惜了一些吧!也幸好老天有眼,不会亏待太后娘娘,不如太后娘娘再与皇上好好说说。”
说罢此言,锦绣的目光落在了太后的身后,落在了晏淮的身上,脸上露出了一个越发灿烂的笑容。
而太后闻言,身体却是猛然颤抖了一下,转身看去,果然瞧见晏淮此时正站在她的身后,晏淮脸上并没有笑容,只有在锦绣看过去的时候,才勉强动了一下嘴角,然后深沉的目光落在了太后的身上,嘴角上翘,但看起来并不像是在微笑,更像是在嘲讽:“不如,太后娘娘与朕再好好说上一说,不然岂不是辜负了太后娘娘对朕的一片拳拳相待之心。”
“不……”
太后嘴唇动了动,一句话都吐不出来了。
先时之前晏淮给她的惊吓,仍让她心有余悸。
“若是太后娘娘此时说不上来,那便回去歇着吧,顺便好好想想,怎么做才能将朕交付的事情好好办好了,不然太后娘娘莫说是想做着唯一的太后,万一连太后都做不成,岂不是成了笑话。”
晏淮说完这话,并没有去看太后白了又青,青了又紫的脸色,只是走到了锦绣身边,扶住了锦绣的手,轻声道:“身上穿这么少,出来有一回了吧,咱们回去吧!”
“好。”
锦绣笑着点了点头,却又轻声道:“我方才送堂姐出来,也有一会儿了,也不知道堂姐这会儿有没有出宫门?”
“出了,而且,一出这宫门,便直奔勇诚伯府了!”
晏淮嘴角略有几分邪气的笑了笑,夏锦瑟去勇诚伯府找晦气,只要别找到他岳父岳母家里去,他怎么着都喜闻乐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