升,大汉东升……将军胸怀社稷黎民,孙坚自愧不如。”孙坚若有所思地一品读,笑着说道,黄忠连道不敢。
孙坚看了张扬一眼,才接着说道:“不知如一如今位居何职?”
张扬自嘲地摸摸鼻子笑道:“独立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只是在下身为汉室宗亲,虽然身世卑微,但心忧社稷,痛恨国贼,于是结识了汉升、元俭这些志士,带着两百人马就冲冲从徐州赶来讨伐国贼了,如今并未担任任何职位。不自量力之处,还请文台兄不要笑话。”
孙坚一听张扬自称汉室宗亲,微微一惊,细细打量张扬一下,就赶忙起身向张扬行礼道:“不知如一身份如此尊崇,失礼之处,还望如一莫要见怪。”
张扬虚扶起他,寒暄两句,彼此又恢复了刚才融洽的氛围。
而孙坚看了看几人那破旧斑驳的盔甲,皱着眉头说道:“好歹都是徐州人,而且如一又是前来助阵的,陶徐州怎么只给了如一和弟兄们这般破烂行头?若是如一不嫌弃,请如一随我一起回去,取些闲置的布甲铁盔给兄弟们换上——”
这时黄盖目光扫视了一下张扬的中军营帐,接口道:“刘将军好歹是一军之主,这帐篷布置的也太过简陋,不如让末将取些不用的物件装饰一下。”
张扬感激地向孙坚二人拱拱手:“文台兄公覆将军的好意,刘扬心领了。只是江东军人多摊子大,又是背井离乡远征在外补给困难,弟兄们也都不容易。如今我和弟兄们虽然穿的朴素了些,但不影响杀敌建功就可。若是从江东军弟兄们口中抠食,实在是过意不去。”
孙坚听见张扬的话,只是赞许地点点头,也不作答,反而是话锋一转,身体前倾凑上去诚挚地看着张扬三人说道:“一根筷子一折就断,两根筷子,虽然只多了一根,但合二为一的韧度远高于一根。既然如一心忧天下,但稍显势单力薄了些。虽然如一帐下将士个个精干,但寡不敌众,面对动辄十万的西凉铁骑,难免吃亏了些。而我江东军苦战半月,损兵折将,正需要如一和兄弟们这样的精锐来帮忙。”
说着孙坚一沉吟,抬起头郑重地说道:“嗯,不如这样,如一和弟兄们跟孙坚一起干,你也知道江东军弟兄们十分仰慕如一和弟兄们的风采,我们两家合一之后,必将亲如一家。战场上同进退,同生死,战场下面同欢笑,同戚悲。既给了如一和将士们一个好归处,也有助于如一和弟兄们杀敌报国的志向。不知如一,和汉升,元俭意下如何?”
看着孙坚那诚挚的目光,看着廖化和黄忠,乃至晓蝶晓娥投来的犹豫迷茫的目光,张扬心里暗骂道孙坚:“说的好听,目的不过是吞并我的人马罢了。如今我虽然人少,但好歹都是自己的。一旦投了你,我可又成了打工一族了。想想刚发狠从吴家堡出来,没过几天就趟回了老路,岂不被人笑话?好歹我也是米教少主呢,成了别人的附庸,算什么事儿?”
张扬不是没有想过借助别人的力量来发展自己,但想想历史上的刘备,到处投靠然后退出再跑路,十几年下来,身边也不过三四个将领,千百个兵,把大把大把的创业时间都荒废了。若不是遇到牛人,他还只不准还要投奔多少家诸侯,多跑多少冤枉路呢。与其这样每每地重头再来,还不如一开始在最困难的开始咬牙顶住,一口气走下去。
若是真的投靠了,会怎样呢?
廖化黄忠乃至波秀周仓,他们每个人都可以投靠孙坚,去了或许都能重用,而张扬这个旧主呢?去了之后如何自处?想想刘表死后带着几万人马投靠刘备献出了一切的刘琦,最后不也是死的不明不白?
同样,黄忠廖化越出色,你们对张扬的戒备顾虑就越重吧?若是想着中道退出,不仅前期的努力都荒废了,白替孙家奔波受累,就连张扬自己的原有人马也被侵吞,最后最好的结果也是光溜溜地出来。
若是孙家怕张扬蛊惑自己的老部下一起离开,徒生事端动摇军心,一不做二不休,也让他出一场意外英年早逝,也不是难事。
若是一路追随等着孙家成功,到那时候,张扬肯定也是被安排在一个闲职上面,孤家寡人一个没有一个人跟他来往。
然后在某一天七夕之日,饮了孙家送来的美酒,然后寿终正寝。而张扬这一双如花美眷,也必定被孙家人留着自己享用,或者大方地赐给功臣外戚,以表恩德。
哼哼,不过。孙坚你儿子在赤壁之战时,就曾被投降派忽悠着投降,但他就明白谁都可以降,就是他不能。还要感谢你儿子的故事让我明白如何做出如今的抉择呢。谢谢喽!
“呵呵,多谢文台兄厚爱……只是刘扬自在惯了,受不得那么多的约束,去了不但帮不上文台兄的忙,反而托文台兄的后退,让文台兄为难。合作是可以的,但是合二为一,刘扬只能对不住文台兄了。”张扬半真半假地跟孙坚说道。
孙坚看着丝毫没有犹豫就做出坚决回应的张扬,知道暂时是没有可能让他们归附了。张扬不归服,黄忠又是忠心不二的人,自然也不会投靠,如此底下的废话也就不必多说了,这次前来除了喝了几杯美酒,算是一无所获。
孙坚一脸遗憾地告辞了,廖化黄忠也是舒了一口气离开了,张扬这才知道他们也都觉得如今跟着自己胆敢比较痛快。
而收拾好桌案的晓蝶突然扑到张扬怀里,紧紧地抱着他,闭上眼听着他的心跳后怕地说道:“相公。刚才吓死奴婢了。若是相公真的投靠了孙坚,奴婢真不知道今后该怎么办了……”
张扬心里一惊,扳过晓蝶的脸,怔怔地看着她问道:“你也明白相公放下权柄之后会怎样?”
晓蝶点点头,犹豫地说道:“不……不过是担惊受怕,怕哪一天相公说没就没了,怕哪一天我们姐妹就沦为了别人的玩物……”
说着她狠狠地拍着胸脯喘息道:“还好,相公比晓蝶聪明,奴婢能想道的事情,相公自然想得到。刚才想提醒相公,但又不敢,却又更怕相公一时糊涂,做出糊涂的决定来……还好,奴婢的担忧都是多余的……”
这时晓娥也贴了上来,腻着张扬嘟哝道:“若是真的有那么一天,他们都想害相公,晓娥就保护相公。若是相公遇害,晓娥也绝不苟活。”
“嗯……”晓蝶也坚定地点点头。
“我的宝贝儿真聪明,这脑袋瓜子怎么生的,相公像你们这般大的时候,啥也不懂啊,比起你们这智商情商,相公都自卑了……”张扬捏捏两女的脸蛋笑道,然后将两女拥入怀里,感动地说道:“若是真的有那么窝囊的一天,就算我死了,我也要你们两个好好地活着。”
“相公——咱们不是说好了不能同生,但能同死的嘛,怎么相公连这个都不让啊。”晓娥撅着小嘴不满地说道。
张扬见她生气的样子可爱的紧,有心逗她道:“那时候你们该有了相公的孩子了啊,孩子没了爹,再没了娘,岂不是很可怜。”
“孩子啊……”两女顿时大羞,将红扑扑的脸蛋贴在张扬身上,不敢抬头看他。
“相公,咱们都已经行房了……什么时候才能有相公的孩子啊……”晓娥最终还是鼓足勇气抬起头,大胆地望着张扬问道。
“你们才十三岁,还是个孩子呢,再等等吧。”张扬好笑地捏捏她的鼻梁,笑道。
“人家都十四了好不好,再过几天就过年了啊……”晓娥不满地推掉张扬的手,小声说道。
走出张扬营地,黄盖上前皱着眉头对孙坚说道:“主公,我观刘扬此人抱负不小,不是那种肯栖身别人屋檐下的人,而黄忠又是从一而终忠心耿耿。今日主公坦诚相邀,都被他推脱,看来我们的机会不大了。”
看着一脸遗憾的黄盖,孙坚却是一脸不在乎,摆摆手笑道:“谁说刘扬不肯栖身于别人帐下?刚才我可是拉过一个徐州兵问过了,刘扬本是徐州吴家堡的重臣,听说是跟吴家堡堡主的独生女儿有恋情,为吴家堡奔走效劳不辞辛苦,使得吴家堡在下邳之役几乎独力就扑灭了变民阙宣和黄巾巨匪管亥的近十万人马,可谓是劳苦功高。却不知,为何如今刘扬带着这么点人马独自来了,却不见吴家堡的人。如此一来,不用想也是刘扬被人嫌弃,气不过就单飞了。想自己干出些轰轰烈烈的大事,让吴家小姐后悔而已。”
“如此说来,刘扬倒是个性情中人,被情所困因爱生恨啊。”黄盖听了孙坚的见闻分析,忍不住笑道。
“这不过是我自己瞎猜的罢了,谁知道他刘扬跟吴家堡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才促使他离去的。”孙坚赶忙打住黄盖的遐想,然后一转念,对黄盖说道,“虽然他们不肯接受我们的好意,可是买卖不成仁义在,送些东西过去试一下好,今后或许就有用得到他们的地方。”
黄盖犹豫了一下,但还是抱拳答道:“末将这就回去让人筹备,待会儿就给送过来。”
看着黄盖离去的身影,孙坚转身向有条不紊各施其职的刘扬大营看了一眼,自语道:“为情所困?有破绽就好。若是你真是一条蛟龙,能飞上云端,纵使我孙坚独女尚香还小不再考虑之列,择选一个我吴家嫡亲之女给你又有何妨?只是,你现在还不够资格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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