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一愣,面面相觑,这样一说,好像也确实是这个道理啊。
的确,如果不是王氏带了霍元姬进宫,霍元姬因缘际会之下遇见了太子,不管是她主动勾引的,还是太子只是以礼相待,总归太子与她就这样留在了暖阁,吟诗作对风雅异常,虽说最后喝醉了酒闹出那些笑话,可这跟太子被谋害丢了性命相比,都是不值一提的小事儿。
他们永定侯府确确实实是天大的功臣呀!
王氏见大家神情都开始动摇,不由得嘴角翘了翘:“方才英王妃也提了,太子虽然没有纵火的嫌疑,但是因着东宫有背主的奴才陷害了他,恐怕圣人一时对太子还在气头上,连带的也对我们为太子‘求情’看不过眼。所以根本没有想起当夜是我们侯府救下太子一命!若我们就这样离了盛京,可就是天大的冤枉了!”
妫氏急忙附和:“母亲,三奶奶这话说得在理。虽然她一向胳膊肘朝外拐,不过这次倒是真心实意为了咱们着想。这样一来,我们侯府实则不仅没有过错,反而是有功劳的呀!”
霍老祖宗脸上出现了动摇的神情。几个媳妇的话虽然在理,可是要抗旨不尊,这不是自己又给自己添一笔罪责?但是话说回来,亲眼见到祖宗基业败坏,她也是无颜面对,更何况,这事情,也确实是他们侯府占理。
王氏添了一把火,起身跪了下去:“以往是媳妇儿过于冒失了,总想着让老爷们在前朝根基不稳,若是侯府要保得百年基业,甚至再像曾祖辈一般荣耀,总得另作打点,却不想是用错了法子,还连累了母亲和兄嫂们。可媳妇的心是一直放在侯府的,这点若是虚假的,自请天打雷劈!我们就这次,可真不能错失机会啊?!”
说罢,眼圈一红,伏地长跪不起。
霍老祖宗也动容了,擦了擦眼泪,“好,好,你不用多说。我知道你是个好的,过去的就不用再提了。”她看了邢氏一眼。邢氏急忙轻声劝了王氏好几次,王氏才颤颤抖抖地站起来,重新座到了一旁。
霍定姚被眼前这一幕惊得目瞪口呆,王氏罪行累累,这……这就算冰释前嫌了吗?她还在牢里差点泄露了霍府的机密呢,她口口声声说什么一心为了霍家,这里面不知道要打多少折算吧!
她身子一动,刚想开口,王氏竟然一眼射过来:“姚丫头难道不想咱们留在京城吗?也对,小孩子心性,以为流徙就跟游山玩水一般,根本不能明白我们一去,可能一辈子就回不来了!”却是想把她的话给堵回去。
霍定姚却偏不吃她这一套。盛京有什么好,就是应该避开这些争端才对,不过她心里再这样想,可不认为她这种大逆不道的言论会被接受。
不过揭发王氏的私心,这点她还是可以做到的。她撇撇嘴道:“要怎么做,也是祖母和父亲伯父们商议。可是三伯娘的话总觉得像是让咱们能留在盛京,以后和桂康王府再一起帮衬太子呢!”
邢氏大惊失色,一把拉过了她:“你这孩子,在胡说些什么?!你听得了几句赞扬,竟是不知天高地厚起来了!”
“我说的可都是事实!”霍定姚争辩道,“你们忘记了,我们在牢房里的时候,桂康王府不是有个婆子进来探监吗?我可瞧见三伯娘半夜偷偷拿了纸笔,像是要写什么东西,再让那婆子捎带出去呢!”
霍大爷十分惊异,“真有这等事?莫不是你这孩子在胡说吧?”虽然是这样说着,却露出怀疑地目光盯着王氏。
王氏脸色一白,勉强笑了一声:“姚丫头一直都不喜欢我这个三伯娘。有桂康王府的下人能进来瞧我,可能也让这孩子心生嫉妒了。那婆子家有个远房亲戚在大理寺当差,也是偷偷进来瞧上一次,最后拜别我这个旧主。至于说什么捎带了消息要向外传。这种事情却真是在说笑了!大理寺是何等森严的地方,哪里是人想进便能进来,想出去就能出去的?”
她渐渐镇定了下来,对着邢氏和妫氏道:“大奶奶和四奶奶也可以作证,之后这婆子可有再进来过?”
在场的人都朝她们看去,邢氏和妫氏对视一眼,均是摇摇头。妫氏倒是嘀咕了一句:“不过那婆子确实捎带了食盒进来,若要藏什么纸笔,也不是不可能的……”
霍定姚更气愤不已,捏紧了拳头。王氏竟然拿自个儿的话来堵她,真是可恶至极!不过,那婆子确实没再进来过,王氏又不可能提前通知她别再来,这样一比对,她自个儿的说辞确实也没了说服力。...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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