霍老祖宗没到大门口来,她毕竟年岁已高,被这样一惊一乍后还是病倒了,病情来得十分凶险,这个节骨眼上请御医是不可能的,不仅如此,邢氏出门去请大夫的时候,外面的守军还推三阻四,差点没让老夫人病入膏肓。
不过好在也不是什么大病,邢氏和佟氏这几天一直在床边断药倒水的侍疾。这几天将养过去,加上霍五爷前次回来,精神就好了一半,几乎能下地行走了。再听到大儿子和二儿子从狱中归来的喜讯,这心病便是去了大半。
两位老爷规整后,便先去荣景堂探望老夫人。霍老祖宗半卧在床上,一手抓住一个,双目含泪,好半天才搂紧了怀里,哭喊了一声:“你们受苦了……”
霍大爷此刻也泛起了泪水,道:“让母亲担惊受怕了,是儿子不孝。好在我跟修继虽然被大理寺的提审了许多次,那些人却没有胆敢动用私刑。”
霍二爷不停抱怨:“那些人还敢用刑?!大哥你就应该让他们吃不了兜着走!给吃的饭是馊的不说,晚上地牢里冰冷潮湿,可是把人给冻得不行!”
霍母对着霍二爷劈头一顿骂:“若不是你狂妄自大,硬要去跟着不相干的人瞎掺合闯宫,怎么会连累你大哥跟你一块儿遭受这牢狱之灾。还让府里遭受奇耻大辱,到现在也不得自由!”
“还不是大哥糊涂,第一天多少大臣没有退出禁城,那平南将军府明明是火势都熄灭了才来,偏偏就赶巧在皇帝面前转了一圈便立了功,大哥偏要守着规矩硬是退出城门,结果第二天便被人守城的人拦在了门外。这不好了,功劳都被别人领了去,我们还莫名其妙下了大狱。”
林氏在一旁偷偷拉了拉他,霍修继还不耐烦道,“难道我说的不对,你看看如今在宫里的大臣,哪个不是春风得意?就只有我们灰头土脸!”
霍定姚在一旁听得着急,这一堆大老爷们怎么老抓不住重点!
——他们侯府如今还有没有罪?外面的兵勇什么时候能撤离?还有就是宫中情况到底怎么样了?太子和自家应该不会再有牵连了吧?!
霍老祖宗被他们吵得一个头两个大,好在府里遭了此难,两位老爷还是有点收敛。争吵了几句便住了嘴。两位大老爷不靠谱,还在其他人还是拎得清轻重,当下便询问起了宫里的情况,可惜两位老爷一概摇头不知。
又问及大理寺,大老爷也只是摇头,说是受了提审,缘由也就是闯宫的时候被误抓,其他的也不清楚,也没人告诉他们情况,然后就被放了出来。
邢氏将蒋魁的话又说了一遍。霍五爷也在一旁肯定,说皇帝恼的不是他们擅自闯宫惊了圣驾,而是怀疑永定侯府同那纵火行凶的是一路人马,这一下便惊得霍大爷和霍二爷面面相觑,一身冷汗就下了来。霍二爷也不敢再随意吱声,只是那脸上的神情却颇有不甘,瞪了自家五弟一眼。
霍五爷只当没瞧见,又道:“宫里现在风声鹤唳,到处在排查当日进宫有蹊跷的人。原本大哥和二哥闯宫的嫌疑已经澄清,我们侯府也没了事端,可我在临出大理寺时,却听得了另外一些说法。”他说着,目光紧紧看向了王氏,“宫中和大理寺都有人作证,咱们侯府的三奶奶和大姑娘进宫,也不是什么意外,而是一开始便谋划好的。”
王氏一愣,立刻拉下脸:“叔叔说的什么话!我却是听不懂了?!”她心头暗恨,这个老五总是把枪头对准她这个三奶奶,也不知道是不是天生就和她们三房的不对盘。
霍五爷不为所动,只淡淡道:“也罢。若今日不说清楚,往后也会稀里糊涂糟了祸事。如今将人提来,也好与三奶奶当面对峙清楚!”
说着让佟氏去了外间,不一会儿门口便有人从屋子外头揪进来一个丫头,披头撒发,手臂上挽了一个包裹,被人一推,里面的珠宝首饰散了一地,有几样还特别贵重,一看就是主子的东西。
那丫头还拼命尖叫:“你要做什么?你知道我是谁,竟敢如此对我?!快放开我!”待看见王氏,又扑过来哭道,“三奶奶……三奶奶……奴婢错了,奴婢是吓坏了,求求您饶奴婢吧!奴婢服侍您多年,这次只是一时糊涂……”
众人一瞧,这不是王氏身边的大...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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