r /> 皇后气得几乎要晕倒:“住口!你是哪个宫里的人?如此大逆不道之言,惹得后宫人心惶惶,你究竟抱的是何种心思?来人呀,把这个奴才给我拖下去!”
在场的人听了,神色均有些怪异。这话说得好似沈皇后和太子有了一些不可告人的心思。安国公夫人、常春侯夫人还有众位命妇此前再不合,现下也各自心里发凉,难道保持一致的装聋作哑。
拉扯间一队御林军到了。领头之人穿着紫金盔甲,神色肃穆,也不细看在场均是女眷,竟下令将所有人围困起来。
霎时便有命妇贵女惊叫,周围都是拿着枪剑的男人,个个神情冰冷朝她们身上打量,更有人就要近身抓人,她们堂堂世家夫人,何曾受过这样的待遇?!更别替那些小姐,更是惊羞得眼泪打转。
沈皇后愣了愣,不再与那个陌生太监纠缠。再一看来人的做派,根本没将自个儿放在眼里,本就不耐的心情就更加恶劣,立马发怒道:“小李将军好大的威风,便是将本宫也不放在眼里了?!”
小李将军见是皇后一行,立刻变得恭敬起来,抱拳道:“望娘娘赎罪。今晚漪澜殿走水,尚未查明原因情况。皇上有口谕,彻查宫中任何可疑人物,绝不错放过一人!故而这才惊扰了娘娘和众位贵人。”
皇后略微松了一口气:“如此说来,皇上无恙?”
太子也在一旁出声询问:“我父皇究竟如何?!”
小李将军面上虽仍旧保持着恭敬,却是不疼不痒地回复了几句。
太子顿时就恼了,这李图辉与自己并不是一路的,多次想收买纳为己用,这姓李的却推三阻四,不识好歹,当即就想发作,治他一个不敬之罪。
皇后这个时候哪里还管得了太子的不悦,只听得小李将军回答道:“皇上厚德齐天,并无大恙。虽手臂处有些许灼伤,却无性命之忧。”
朱皇贵妃惊呼:“皇上受伤了。可有请太医?!”
“回禀娘娘,太医院冯太医、章太医还有刘太医三首均在东宫打理诊治,请娘娘放心。这次漪澜殿起火,幸好二皇子和朱国凛大人英勇,当机立断冲进了宫中,否则还不定会怎样?!说来圣人也觉得奇怪,漪澜殿连着东宫,走水之时并未瞧见殿下襄助,如今才知道殿下跟了皇后娘娘的宴席。”
朱国凛是朱皇贵妃的兄长,新任殿前督检点。朱氏听了自家大哥立此大功,一时也放下心来,又觉得脸上无限风光,再听得小李将军提到了二皇子,更是得意地瞥了沈皇后一眼。先不说漪澜殿如何走水的,这等表现的机会,太子竟然白白丧失了,让自家捡了一个便宜不说,日后追查起来,皇上遇险之时太子竟然在寻欢作乐,御史们还不知道要怎么编排呢!
皇后搅紧了绢帕,面上挤出一个难看的笑:“太子仁孝,故而陪着本宫。若是知道他父皇遭了难,定会奋不顾身。如今不是纠缠这些的时候,圣人身边不能没人照拂,本宫与太子等即刻前往东宫。”
小李将军对着皇后却收了笑,面无表情道:“今晚事发突然,宫门全部落锁,任何一个人不得随意出入,违令者杀无赦。圣人交代一概不见任何人,请皇贵妃暂回咸福宫避乱,众家夫人暂回扶摇水榭,太皇后与太子殿下即刻前往凤藻宫,不得有误!”
皇后脸色发白,张了张嘴:“连本宫也要一并回宫?”
御林军作风彪悍,不一会儿便将众人围了起来。说是为了大家的安危护送,言辞间却没多少客气,瞧着倒像是押送,甚至对皇后也不假言辞。
众人再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也隐隐察觉到事情有些不对。
可皇后和太子已经被御林军请走,朱皇贵妃也没闹着要去探视,留下一堆人面面相觑,不知怎么办才好。她们进宫的时候,可没有得知要在宫中过夜,现在身边连个伺候的人都没有,一时间抱怨之声四起。
邢氏这才慌慌张张发现,霍定姚不见了踪影。方才混乱的时候,她也没留意,眼下情况愈发不好,她更不敢声张。加上御林军呼三喝四地赶着她们就要往回走,心里就愈发惊惶了起来。
却不想,一只小手突然拉住了她。邢氏低头一看,可不是自家姑娘,惊慌失措,又灰扑扑着一张脸,周身更是脏得不成样子。邢氏松了一口气,到底还是责备了两三句不轻不重的话,免得自己女儿不懂规矩,在宫中惹出大乱子。
霍定姚勉强对着邢氏一笑,面色显得十分苍白,犹自惊惶。她惊魂未定地跟着火把凛凛的队伍移动,忍不住朝树林间望了望,看见有一队人马朝那边深处走去,胸口的心脏急促跳个不停。
那个时候,她趁那些人不备松手之余,刺溜一下钻进了树林。紧接着皇后她们来了,御林军也到了,她听见那为首的贼人低声下了退走的命令,还道不过是一个小丫头,也不会有人相信她的话,然后转瞬消失得一干二净。
也许是霍定姚的魂不守舍引起了邢氏的注意,邢氏以为她人小,被眼前凶神恶煞的军队吓呆了,倒是连忙又安慰了她几句,继而紧紧拉出了她的小手。
霍定姚深吸一口气,今晚发生的事情太多了!就连……就连她自己,也不小心卷入了这宫中惊天的秘密中……
她暗暗握紧了拳头,命令自己镇定下来。天色那么暗,那些人应该没有看清楚看她的模样的!
但是,他们却抢走了她挂在脖子上的玉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