蠢事。”
她虽这样说,心头却恨恨想,霍庄莲到底是不是你霍修继的亲身女儿?你只顾着你大哥屋子里的孩子,现在又口口声声要抬举四房,就能不能多想想自己的女儿?不就是觉得她这个当娘的上不得台面,庶女拿不出手吗?
她不服气的想着,打帘进了屋。瞧见霍庄莲只顾着埋头啃鸡腿,吃得满嘴油腻,不由得把刚才霍二爷对她撒的气发在女儿身上,压低声音一把拧了霍庄莲的大腿吼:“吃吃吃,没给过你好吃的,一副馋相。再吃下去,看哪个男人还要你!”
说罢,又瞧了瞧霍庄莲的胸口,暗自得意,吃也有吃的好处,想那个竹竿似的霍元姬,空有一张柔柔弱弱的容貌,哪有自己女儿傲人饱满的花房,静时如慵慵白鸽,动时如兢兢玉兔,还有那不堪一握的细腰,丰满易生养的臀部。
男人嘛,喜欢的不外乎的就是那几样。
还有那个霍荣菡和霍语桐。不行,怎么样也得想想法子。
自家老爷同不同意是一条路。她试探几次之下,总觉得自家老爷偶尔言辞闪烁,若是全靠他,未必不是个稳妥的。她们母女的出路,还是要靠她们自己争取。
金姨娘自以为是的想,刚才她可是无意间撞了一个天大的消息,正好卖出去,大姑娘得了她的好,怎么都会给她回报!有双重保障,就不怕事儿不成了!于是她气定神闲地整了仪容,从容的回了霍老夫人的问话,又依照霍老夫人的意思教了霍庄莲,这才慢慢落座。
她看了看坐在对面的端庄楚楚的霍元姬,又恨恨瞪了一眼四房的方向。
祈食节一直到申时过才算完。霍老夫人早在用过午膳后就回了主屋歇着。余下的全由邢氏和林氏打理,又是开门迎红神,又是大摆流水宴打发了好几拨流民,还迎来送往了十来户诰命夫人或是世家妇打发人互派的“喜食”,一下午忙得团团转。
少爷姑娘们也各自由丫鬟婆子带回了屋,免得前头人乱,万一磕着碰着,是要吃罚落了。霍元姬也慢慢回了自己的碎月阁。贴身大丫鬟照喜在门廊下已经候了许久,见自家姑娘来了,连忙上前替她打了风雪,方才打起帘子。
霍元姬止了她,停在廊前的月台上。
碎月阁最漂亮的地方便是这一方水榭华庭。四四方方一个精巧的凉亭,夜里挂满了灯笼,映得满目都是流光溢彩。只是时入仲冬,天气愈寒,湖面上结了一层薄薄的白色冰花儿,湖中的夏荷早就枯死,杂草漂浮没有了景致。一阵猎风铮铮而过,毛发肌肤都僵硬掉了。
照喜咽了咽唾沫,又上前小心讨好道:“外面天寒,姑娘身子金贵,不如进屋去吧?奴婢午间生了暖炉子,一直照看这没熄呢,就等着小姐回来。再说湖边潮重,若是不小心滑下去,只怕会不好。就拿十姑娘来说,也是烧得差点去了的。”
霍元姬瞬间沉下脸,转过头紧紧盯着照喜,冷笑道:“你倒是挺关心珏鸢阁的那位。现下那边又得了脸,你也心野了,眼界高了,不如明个儿就去那边伺候罢。”
是啊,湖水那么冷,烧得那么重,怎么就没见把个人淹死病死,再不济也变成个痴呆也行?!她摔门而入,照喜立刻在外面跪下,开始用力掌嘴:“奴婢错了,奴婢妄言。”打到最后,变作了低低的缀泣。照喜不明白,原本大小姐和十姑娘最亲厚,以往自个儿也往这上面说,从来不会出错。怎么今天就惹了大姑娘发怒?
后面的李奶娘跟了过来,劝了几句。让照喜先下去做事,又打发了一干子小丫头到外院守着,这才左右瞧瞧关严实了房门。回头就拉住了霍元姬的手,道:“小姐拿丫鬟生什么气,贱婢都爱嚼舌头。即使小姐是在教育她们,也难保在外面诋毁小姐的清誉。小姐何必跟她们一般见识!”
霍元姬抿嘴不说话。
李奶娘叹一口气,哀道:“难为我苦命的小姐。身边的人不省心,天可见怜,怎么还有了个心肠如此更歹毒的妹妹?”
霍元姬一时也心酸。
还是那句话,她的母亲只是个老秀才的女儿,虽然祖上也曾封爵赐侯光耀过,如那早就是前朝的老黄历了。若非因缘际会救了霍修竹,哪里会有她?
自己的母亲既非高门大户,又不是父亲的青梅竹马,拿什么跟人家比?父亲对她不冷不热,大家族出身的邢氏才是与他门当户对的女子,受老祖宗宠爱的女儿才是他的掌上明珠。打小便就明白这一点,不停的学习女红,不停的背书习字,不停的练琴练舞……只为她也是霍府堂堂的嫡小姐。
只可惜,所有人看见的只是霍定姚。
她真不明白,霍定姚为人骄纵高傲,一向目中无人,惯会使用手段让祖母冷眼敲打别人,旁的姐妹面上都怕她,恨不得离得远远的,实际心底都不待见她。她自己也是放低了身段,才哄得对方能与自己亲近几分。
她一直认为自己是个体贴大度的姐姐。
可为什么,霍定姚她还是不满足?还是要夺走她的一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