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清清摇头,也不揭破,以白升那修为,往这里一站,方圆百里的小妖小鬼,都要退避三舍,不可能还有不要命的小鬼出来捣乱。
况且这个时代,找个小鬼或者小妖,简直比登天还难,怎么可能有那么多作祟的鬼魅?
定然是白升捉了几只帮他客串一下默默挨打的小怪兽,他好扮演那无敌的奥特曼,她帮倾城掰着玉米,低声,“倾城,你想回到无边大陆吗?”
倾城摇摇头,微微一笑,“我不想回去,在这里很好,白升说,等我身体好一些,我们就试着要一个小BB,清清,你呢,你和萧墨有什么打算?”
柳清清抿唇蹙眉,如果白升这么说的话,那么代表,他已经彻底的放弃修炼了溲。
他想要呆在这个荒芜的地球,做一名普普通通的凡人,一身修为都会浪费在这里,跟几个小妖小鬼闹着玩儿,捉迷藏,最后平凡的死去。
她不说话,倾城就有些担心,她伸手想要触碰柳清清的脸,柳清清上前一步,让倾城抚摸自己的脸。
倾城抚上她的秀眉,着急的道,“清清,你在无边大陆是不是遇见什么麻烦了?恧”
柳清清点点头,握住了倾城的手,“倾城,我和白落被整个妖界追杀,水月洞天已经不复存在,十二洞天即将被妖界攻陷,我需要师父回去帮我!”
倾城蹙眉,“萧墨呢?萧墨为什么没有帮你,白升说他体格特殊,原本是上古天神,他应该会保护才对啊……”
柳清清咬唇,沉默了半响,无奈的道,“他不要我了,他回到蛇界,办了一个选妃大赛,然后……”
“然后你没有去?”倾城笑着说道。
柳清清的性格,让她去那种场合,她定然是当场翻脸,打萧墨一个满地找牙。
柳清清摇头低声道,“我去了,但是我落选,他现在和邬伢月在一起!”
倾城愣住,脸上的笑容僵硬在那里,她不解的盯着柳清清的方向,一言不发。
柳清清叹息一声,“没有关系,最困难的那一个月,都已经过去了!”
她从无边大陆离开,被白落带去了那个满是银矿的虚空,接着入定一个月,醒来了之后,身体随风飘逐,那个时候她有种万念俱灰的感觉。
可是后来,她想明白了,如果他不要她,她纵算是死了,他也不会多看一眼。
倾城疼惜的抱住了柳清清,她眼睛看不见,所以也看不到柳清清露在外面的手臂,斑驳的伤痕。
她已经是绿萝仙金的半仙体,连她的身体都伤成这样,可以想象,当初的那场战争,有多惨烈。
柳清清任由倾城抱着自己,大概是两人魂魄相近的原因,她竟然一点都不排斥,她这样抱着孩子的抱法抱着自己。
两人抱了半响,白升回来了,一见倾城抱着柳清清,顿时一怔,眉头直觉的皱起。
这个柳清清,比萧墨还要麻烦,每次看见她,都没有好事。
他拧眉上前,柳清清站起身,“师父……”
白升冷哼一声,将刚刚收来的小鬼仍在一边,那小鬼受不了柳清清身上的煞气,从封了符的口袋里跳出来,想要逃跑。
柳清清担心它跑出去惊扰了不远处的家禽,两指一捻,那小鬼就惨叫起来。
白升赶紧阻止,将小鬼装进布袋子里,皱眉道,“别弄死了,我还有用!”
他将小鬼安置好,拿起搁在一边的矿泉水,拧开喝了起来,眼睛却一瞬不瞬的盯着柳清清。
柳清清心虚的低头,倾城着急的道,“白升,清清遇见麻烦了,你帮帮她……”
柳清清敛眉垂首,白升喝了口水,叹息一声,“她总是把修炼当做儿戏,不仅魂体同修,还信仰自己为真神,她若是不遇见麻烦,无边大陆就没有修士了!”
柳清清沉默不说话,倾城站起身,想要靠近柳清清安慰几声,却绊倒了旁边的箩筐,眼看着要摔倒。
白升眼疾手快,一把抓住,柳清清施展法术的手,顿在了那里。
白升关键时刻,想的竟然是用手,而不是用法术,这证明,短短的几个月,白升已经彻底的由半仙沦落为人了。
他叹息一声,扶着倾城,“小心一点,万一摔流血了怎么办?”
倾城小心翼翼,“对不起,我总是给你找麻烦!”
白升摇摇头,将倾城搂在怀里,看着柳清清道,“没关系,我喜欢被你一直麻烦!”
倾城甜美一笑,伸手搂住了白升。
柳清清看着白升和倾城,心想,这就是白升和白落的差别。
白落绝对不会甜言蜜语,哄任何人开心,他能做的就是默默守候。
倾城昏迷,他守了她三十年,倾城醒来痴傻,他用自己的半生修为换她一世安详。
若是倾城知道,她的幸福是白落的牺牲换来的,她还能这样安心的幸福下去么?
白落说,他欠倾城的,其实,他谁也不欠。
倾城选择白落,只是因为,白落值得她托付终身,生死相许,这样的感情,最后依旧是倾城怯弱和松手,导致了白落的离开。
白落,偿还了他心里的债,可是在她看来,他才是最可怜的那个人。
凝视着倾城和白升半响,她低声,“师父,倾城,你们好好休息,早生贵子,我不继续打扰了!”
她想要离开,倾城打算阻拦,可是白升拉住了她,他对着倾城摇摇头,看着柳清清离去的背影,叹息一声。
柳清清走的很慢,心里五味陈杂,她明白,白升是回不去了。
他法术修为,下降的厉害,也许十年,也许五年,他就会成为一个普通的人,再也没有横渡虚空的本领。
再说,他有倾城,再也顾不上任何其他了。
回到了这个光怪陆离的城市,柳清清蜷缩在城市的一角高空,居高临下的审视着这个城市。
车水马龙,每时每刻都有奇怪的事情发生,可是没有人在意,也没有人愿意去多加揣摩。
他们都很忙很忙,忙着上班工作,约会学习,哪里有时间关注那些奇怪的事情。
其实说是奇怪,也不奇怪,起码在她的眼里不奇怪。
那个无缘无故晕倒的老太太,脚下踩了一个魅,那个发疯满大街跑的汉子,冲撞了煞,那个总是回头觉得有人偷窥的上班族,肩膀上呆了一个萌萌的小鬼……
一切的一切,在她看来,熟悉,可是又陌生无比。
她坐在这个城市最高的一座楼,两只脚吊在光可鉴人的玻璃上,仿佛风一吹,她就会从六十多楼摔下。
她面色淡然,发丝飞扬,嗅着这个城市躁动不安的空气。
她现在...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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