情总要有个说法。”张存义道,“我们希望警方深入调查,如果不能给我们一个满意的答复,我们会继续上诉。”
“警察同志,这是莫须有的指控,是*裸的污蔑!”陈母情绪激动得脖子上青筋突爆:“请您务必为我儿子讨一个公道。”
“公道?你这样胡搅蛮缠的还讲什么公道?”饶是张存义的好脾气都看不下去了,他怒指着陈母道:“你倒是把话说了个颠倒!”
“好啊,好啊!”陈母后退两步,倒抽了一口气,装作招架不住张存义和我的轮番指责的样子:“你们两个人一唱一和,我一张嘴说不过你们两张嘴!苏荇你真是愈发长本事了啊!我就说呢,当初我儿子要娶你进门的时候,我就觉得你会作妖能惹是非,现在一看果不其然!你先是想把自己的丈夫送进牢房,现在又和一个外人合起伙来刁难我,你能耐啊!”
“庞丽姗!”我一怒之下直呼其名,“我就没见过你们这么奇葩的一家子!当妈的泼辣护短,当儿子的小肚鸡肠,当初嫁进你们家我才是瞎了眼!”
“啪!”
话音刚落,一个巴掌结实扇在我的脸上,打我个猝不及防。
这一巴掌又狠又沉,我整个人都被打懵了,半点缓不过劲儿来。
“你怎么动手打人?!”张存义也没料到庞丽姗会一言不合就动手,厉声质问道。
庞丽姗刁钻冷笑:“这种吃里扒外的小贱人,我给她点教训有错吗?怎么,你心疼啦?”
“你……”张存义气得攥紧了拳头。
陈母倚老卖老,他心中痛恨至极,却又不能动手打一个上了年纪的女人。他拳头握紧了又松开,如此反复几次,只能用恨恨的眼神表示憎恶。
我捂着火辣辣的右颊,感觉脸颊慢慢高了起来,陈母这么泼辣,我总不能同样这么对她,一时间心里憋屈至极。
“好了!你们再这样闹下去,就统统给我到看守所里待着去!”警察看了半天热闹,到现在才出言阻拦:“庞女士,我现在跟你到画廊里取证,苏荇,你现在可以回去了。”
“凭什么?”看到警察处事如此不公,张存义忍不住道:“你没看到她动手打人了吗?你们就不管管?”
警察摊了摊手道:“这是她们自己的家事,属于民事纠纷,你想让我怎么管?就因为她扇了一个巴掌,我要把她关起来吗?”
“让她道歉!”我忍着在眼眶里打转的泪水,一字一句地说道:“她凭什么动手打我?我要她道歉!”
张存义回头看我一眼,点头附和道:“没错,她必须道歉。”
警察将目光转向陈母,然而陈母从鼻子中挤出一声冷哼,转身欲走。
“等等!谁说你可以走了!”张存义伸手一把抓住了她的手腕,“今天不道歉,你就别想出警察局的门。”
“别动手!有话好好说。”警察上来扯张存义的手臂,但他的手像铁钳般紧紧攥住陈母的手腕,不肯松开。
“啊!你放开!”陈母惊叫一声,唱作俱佳地道:“你想把我的手腕扭断吗?”
“有些人不知好歹,如果不给点颜色看看,要嚣张上了天去了。”张存义冷着一张脸,攥着陈母的手将她拉到我的跟前,态度强硬地说道:“看你一把年纪我不好对你动手,但你如果还有点基本的羞耻心的话,就赶紧对苏荇道歉。你记住,她现在不是陈家的儿媳了,不是你随随便便可以撒气的人。以后有谁要欺负她,我来替她讨公道!”
张存义这席话说得坦坦荡荡,掷地有声。
“我要是不说呢?”陈母扬了扬嘴角,露出一个轻蔑的笑,“你以为我会受你这种小辈的威胁?”
“不说没关系,”张存义不甘示弱,一字一句地道:“你要是不道歉,我就让大家伙都过来评评理,让他们知道你这个陈家婆婆有多么泼辣无理!我想陈家是要面子的,但是如果要闹到撕破脸皮的地步,我也奉陪到底!”
哪怕惹一身腥,张存义也誓要拉着陈母下水,陈母铁青着脸色,咬牙瞪了他半天,最终这事以不情不愿的“对不起”了结了。
我和张存义从警察局出来的时候,就像刚打完一场硬仗,浑身累得没力气。
“你没事吧?”张存义朝我的右脸颊瞥了一眼,“回去煮鸡蛋给你消肿。”
“我没事,”我微微摇头,忧虑地看他一眼:“今天挨了一巴掌倒是小事,怕只怕……陈家买通人伪造不在场证明,陈置玉要脱身了。”
“没关系,”张存义故作轻松地笑着:“车道山前必有路,总会有办法的。”
“嗯。”我虽知道他这句话不过是安慰,但我却愿意去相信。我抬头看着他,用力地点了点头:“是的,总会有办法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