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入五月,雨水多了起来,一连半月大雨不停,顿时旱涝急转,许多地方都发了洪灾。
牛角村在杨梅江两岸以及地势低洼的田地也被淹没。刚抽穗扬花的禾苗浸在水里,很快全倒了。家家户户愁眉不展,望着似捅破了漏水的天,盼望雨能够早日停歇。
肖家的田全部租了出去,虽然不缺那点租粮,但是也不免为佃户及村民担忧。如此大灾,世代耕种的农人今年怕是难过。更何况如此下雨,荷塘里的莲藕被淹了,估计没什么收成;而坡上的鸡也容易生病。这样的天气,连泡制酸笋的好水都没有了。
如今也有其他人琢磨出了酸笋的做法,好在先入为主,食客仍觉得醉仙居肖家的酸笋味道最正宗,不愁销路。
是以肖家和周七叔一家今年还在继续做。制作这酸笋挺简单,萧瑜见制法已非独家,平时泡制她和肖佩出力不多,盈利改了对半分。即便酸笋价钱降低,到底所需成本少,获利依然可观。大半年下来,周七叔家也新建了房子购置了更多田地。
这日临近中午,七婶冒雨披了蓑衣过来,与姐妹二人说了会儿这大水灾,才忧心忡忡地回家去了。
萧瑜站在门口,望了一眼外面茫茫的雨幕,转身从回廊进内院。
半夏忙跟上。
这样的天气,且不说田地被淹,柴火不足,出门寸步难行等种种不便,如今村里许多人家里都还是茅草屋,下大雨家中难免漏水。萧瑜边行边想到前年雨天家里到处是水渍,泥泞一片,睡觉都难安稳的糟心日子,不禁叹了一口气。
如今世人都信天道神佛,肖佩连日来听了村里许多议论,总有人讲什么事出反常必有妖之类的,或是听说什么当今无道,天降惩罚的流言,连村里近来有成群的鸟儿飞过都不再认为是祥瑞而是恶兆。
萧瑜便安抚其几句,不外乎其身正就不惧妖邪,天道与朝廷并非她们这等升斗小民能左右的等等言语。
肖佩却听了进去,又道:“我们家的几亩田地势不算高,怕是也被淹了,不知周本贵家和另外几户租了田的有没有去挖开沟渠,这季稻子只恐颗粒无收,让人怎么活。”
“等雨小些我出去看看。”萧瑜便道。
肖佩却道:“算了,这般天气出去准是一身泥水,小心着凉。”
话是这么说,过了半个时辰雨势没那么大,萧瑜还是不顾肖佩劝阻,披上蓑衣戴了斗笠,穿草鞋出门。
牛角村在半坡上,萧瑜没走多远就可以看到山下的情形。只见远处低洼的水田尽数被淹没,变成一片汪洋,近村的田地稍微好点,但禾苗也都倒伏于地,浸泡在水中,估计也要不得了。
萧瑜望向自家连起来那块田,雨雾中只看到一片浊水,不由得对农民靠天吃饭的事实叹气,转身回家。虽然雨比之前小,又没出去多久,但路上尽是泥,风又大,蓑衣和斗笠根本不顶事,萧瑜还是浑身湿透了。
肖佩正站在门前张望,见其回来忙迎上前,给她脱掉蓑衣和滴水的罗衫,又让半夏把烧好的热水提到浴房,然后边往屋里走边问:“怎么样?”
&... -->>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