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白洛筝和白老太太同时对视一眼,彷彿在问,蒋家?
七喜镇的白家老宅,何时改姓蒋了?
“老爷,夫人,快来救我,这不知从哪里跑来的小***蹄子她疯啦……”
宅子里的老爷夫人气哼哼地跑到门外,刚要破口大骂,在看清门外站着的人是白老太太时,原本还嚣张跋扈的面孔顿时就是一变。
而白老太太在看清来人的时候也有些微微的惊讶,这不是蒋大山和他的媳妇陈氏吗。
说起这蒋大山,倒算得上是白老爷子那边的一个远房亲戚。
若是按辈份算,对方应该管白老爷子叫一声表舅。
只是这门亲戚已经超出了五伏,早些年和白老爷子这边还有一些人情上的走动,随着老一辈们相继离世,小辈之间便彻底失去了往来。
想到此处,白老太太倒是突然记起,六七年前她带着全家老小回老宅祭祖的时候,蒋大山夫妇带着孩子的确是在白府借住了一段时间。
蒋家住在距七喜镇三十里之遥的蒋家村,那年正好赶上气候不好,许多地方接二连三的地震,蒋家村也没能幸免。
活下来的村民走的走,死的死,没什么出路的蒋大山便拖家带口来到了七喜镇,最后竟沦落到要饭的地步。
恰好那年白老太太回老宅,无意中在街上看到乞讨的蒋大山。
好歹对方也是丈夫的远房外甥,老太太一时心软,便将蒋大山一家子接到了老宅,供他们吃喝穿,还出手大方的给了他们五百两银子。
蒋大山自然是感恩戴德,在白老太太面前说了不少孝敬话。
白老太太离开之前,蒋大山还说等蒋家村那边建好了,他就带着妻子儿女回
那边,用这五百两银子做一些小买卖。
随后,老太太便心满意足地回京城了。
没想到一别五六年,蒋大山一家子居然还住在她白家的宅子里。
看眼前这情况,他们似乎还很有雀占鸠巢的架式。
“哟,这不是侯爷府的白老夫人嘛,什么风把您老人家给吹咱们这小小的七喜镇来了?”
站在蒋大山旁边的女人,正是当年跟着蒋大山一块儿在七喜镇要饭的陈氏。
这女人今年五十多岁,身材肥胖,满脸肥肉,嘴角的地方生了一颗长着三根黑毛的大痦子,真是要多喜感就有多喜感。
至于那个蒋大山,虽说是个男人,可他那个头儿实在是矮得让人有些同情。
身上穿了一袭紫红色的缎面袍子,肚子圆大,满面红光,无论从哪个角度看都跟缎棍没啥区别。
虽说白洛筝对幼时的记忆已经有些模糊不清了,但对这蒋大山夫妻俩她还是颇有一些印象的。
小时候那个弄坏她翡翠镯子的丫头,就是蒋大山的女儿,名字叫什么来的,哦对,好像叫蒋美玉。
“表舅母,您突然来七喜镇,可真把外甥给吓了个措手不及。来之前,您怎么不事先派人给咱们送个口信啊,外甥也好亲自去镇口迎接表舅母。”
蒋大山腆着一张老脸,冲白老太太露出一口黑黄黑黄的大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