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在他的印象中,这个当年被偷龙转凤换来的假公主妹妹一向是脾气极大,任性蛮横的,怎么突然间懂这么多奇怪的东西?
难道从前都是大智若愚?还是她隐藏得太深,连他都不了解?
想着这些纷杂的事情,安然一时失了神,捏着一枚白子迟迟不肯放下。
“太子殿下?”
柔柔的嗓音响起,唤回了安然的思绪。
安然脱口问了一句:“怎么?”
曹兴道:“太子的大龙已死。”
安然低头一看,果然一片黑白交错中,自己的白子残缺破碎,早已失了势。安然微微一笑,干脆放下指尖的棋子,道:“这局我认输。”
曹兴一边收子一边淡淡道:“今天太子殿下心思不在这棋上,自然赢不了。”
“对不起。”安然对自己亵渎了棋道表示歉意,但思绪却依然涣散。
收了棋,曹兴起身将棋盒放入书架,顿了顿,又坐回太子对面,道:“太子殿下究竟在烦恼什么?这可不像您。”
“我?”安然自嘲地勾勾嘴角,“那怎样才像我呢?”
“太子殿下应该是洞若观火、冷静超脱的。”曹兴说,“太子曾说,真正的将军者是‘泰山崩于前而色不变,麋鹿兴于左而目不瞬’。在曹兴心中,太子就是这样的人。”
安然看他一眼,道:“呵,曹兴你太高估我了。若真有泰山崩塌而我面色不改,那绝对是被吓傻了。”
待曹兴走后,安然握着棋子,一颗一颗地往盒子里丢着,他总感觉眼皮不停的跳,好像,要有什么大事要发生一样。
天门一役,唐棣战死,唐军投降,唐少渊高唱凯歌,连克十城,大军直逼唐都临安。
一天之内,告急的文件雪片般飞来,唐令焦头烂额,急怒交加,肝火旺盛,已经连斩了几个信使了。
朝中无大将,百官互推诿,民间谣言起,前方战事败……
唐令这才觉得当一个皇帝的难处,并不是坐拥高位,美人江山乐逍遥的美差。
望着满朝的文武百官,唐令把折子狠狠地扔在地上,暴跳如雷。
“若今日诸位再想不出解决困境的法子,朕就解决了你们!”唐令满脸凶煞,百官顿觉乌云压顶。
满朝一片死寂,若暴雨欲来前的压抑,令人无法呼吸。
良久,有一文官战战竞竞地站出来奏道:“皇上,那太子,呃,乱臣颁布了一个平民晋升的军法,再加上今年水患严重,百姓们都去他那里参军了,现在人数已经超过五十万了……”
唐令乍一听,有些不解:“什么平民晋升?”
有一武官也出来解释道:“就是普通百姓也可以当官。”
“放肆,这样一来岂不是天下大乱了?”唐令不敢置信地吼道。
百官顿时如蝇一般议论起来,大堂上顿时一片嗡嗡的声音。
蓦地有一个年轻的小官站出来说:“皇上,唯今之计,国之危矣,臣以为应请虎贲将军霍思霍将军出山。”
此语一出,百官皆惊,都停止了议论,惊疑不定地看着唐令。
霍思本是南唐的中流砥柱,不属于任何皇子,只忠于皇上,他驻守边关在外的时候,突闻皇上驾崩,连夜赶回来时,皇位已经移位,由唐令当上了皇上,太子则以谋反弑父罪名全国通辑。
他虽是武将,但心思细密,生前曾听皇上多次赞扬太子文才斐然,武治出众,乃一国储君,何况太子位置早已定稳,如何为做出弑父这种蠢事?
他料定这是后宫的血腥夺位斗争,但也查不出真相来,因此激流勇退,假借自己在边关驻守中了风湿之病闲散在家中。
唐令无玉玺在手,只能胡乱制了一个冒充,怕那些忠臣良将不服,早已经他们一个个的诛杀殆尽,只是霍思兵权在握,不敢动他,眼见他主动引退,心中大喜,便放了他一马。
但现在朝中无将,新上来的官员都是从前拍马逢迎的,还有一部分是三皇子唐棣的人,唐棣一死,便都作壁上观,不肯为他买命。
面对这种情况,唐令别无选择,于是一道金牌令下,连临安城的兵马虎符一并送去了霍府。
然而他不知道,就是他送兵符的前一夜,有人也曾秘密访过霍思。
唐少渊和带着银色面具的无双深夜密访了霍思。
当太子拿着血染的诏书声泪俱下的向霍思请求为他作主,请霍思出任大将军时,霍思已经热泪纵横了。
当场表示愿意效忠真命天子,但需唐少渊立誓善待百姓,不得加重税役。
两人秘密达成了一个约定,一拍即合...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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