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条路到达杜寨,一是绕到东南角,从寨中正门而入,另一条是经过沿东北方向,下护寨河,走密道。”
我摸了摸鼻梁,皱眉道:“从正门而入肯定是不行的,先不说有阳气感应石,那边的防备森严,这条路无疑是死路,咱们还是走密道吧。”
杜氏兄弟有些为难的互看了一眼,杜武一拍胸口说:“哎,秦哥,咱们是自己兄弟,也就不废话了,这杜寨的密道是非杜姓之人绝不能入的,不过现在家都没了,也就没有这些乱七八糟的规矩了,不过有一点,这密道自杜家先祖建立以来,那就从来没用过,能不能行的通,都是未知数。”
“嗯,护寨河下的密道防务图,我也只是曾经偷偷看了两眼,并没进去过,里面机关重重,我们倒是无所谓,就怕……”杜文有些迟疑道。
“杜文,谋事在人成事在天,咱们都是兄弟,一切听天由命吧。”我拍他肩膀,释然宽慰道。
“那好吧,秦哥,你是指挥使,大家都听你的。”杜文道。
“弟兄们,都准备好了吗?擦亮你们仇恨的眼睛,该是复仇的时候了。”杜文转过头压低声音,冲杜寨的勇士们冷喝道。
“出发!”
以为冤鬼林的天色始终是昏黄的,没有黑夜,在这里浑水摸鱼反而不是件容易的事情。
众人借着昏黄色的外套伪装,一路小心翼翼的避过远处塔楼上的瞭望兵,摸进了杜寨对面的林子。
因为兵力的缺乏,张献忠在杜寨以外的林子并没有加大防备,只是立了一个高塔,穿于丛林之上,于一小兵以作观望。
我们穿进林子的时候,高塔上的阴兵正在打瞌睡,想必鬼魂也有疲倦、力竭的时候。
“好机会,老子射杀他。”杜武张弓搭箭,阴冷道。
我连忙拉住他,指着高塔小声道:“杜武,住手,你们看,这高塔比杜寨的还要高出丈余,你射杀他,对面寨塔的士兵立即会警觉,反惹事端,不若让咱们的弟兄摸上去代替他,这样反而可以远观杜寨的情况。”
杜文点头附和道:“没错,秦哥说的有理,杜小小!”
“在!”杜小小探过头来,幼稚的嘴唇上带着刚刚发育的小胡须,很是可爱。
“你爬上去干掉他,记住下手要快,要狠。”杜文道。“文公子,你放心,小小这就去干掉这狗娘养的杂种。”
说完,用嘴咬着匕首,机敏的往塔楼摸去,身形灵巧,如同山间的野猴。
“蚊子,我看这小兔崽子毛都没长齐,行不行啊。”菜花有些担忧的问道。
杜文没好气道:“菜花兄弟,我啥时候又叫蚊子了。”菜花道:“我叫你啥,你听着就是,哪这么多废话,问你话呢。”
杜文知道菜花性子粗,哭笑不得,“你放心吧,你可别看这家伙年纪小,杜寨就数他机灵。”
只见小小绕到高塔之下,野猴般手脚并用,飞快的往高塔上爬去,很快就到了塔楼的瞭望台下檐。
瞭望台如同一张单柱脚的四方桌,桌是延伸出来的,若是常人怕是爬到顶端也无处攀沿,小小横着抱着下檐缓缓的往栅栏边爬去。
看着小家伙慢慢挪动的身影,我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上,手心里捏一把汗,这塔楼足足十几米高,一个不小心,那可就粉身碎骨了。
很快杜小小就爬到了塔楼的栅栏边,反手握着栅栏,悄悄抬头从后面瞅了一眼那背着身打瞌睡的阴兵。
“杜武,你准备好箭支,若是有任何差池,立即发箭,确保小小安全。”我紧张的吞了口唾沫,沉声道。
“得令!”杜武往前猫着身子,张弓搭箭,拉满弦,准备发箭,若是论箭术,我和菜花远远不及这些常年跟冷兵器打交道的杜寨族兵。
小小心里也是紧张的要命,说到底他毕竟还是个孩子,当看到草丛中那些期待的眼神,小家伙双手一运力,灵巧的身躯微微慢慢反腾而上,就像倒卷葱饼一般,轻巧的用双脚勾住了栏杆,力劲一抖就上了瞭望台。
因为身形的细小,他正好被打瞌睡的士兵挡住,杜寨塔楼的哨兵压根儿就发现不了他。
小小摸到打瞌睡士兵旁,拔出匕首时,趁着手起刀落,刺进了士兵的喉咙。
这把匕首菜花用符法加持过的,阴兵的喉管被割破,魂气流失,很快就消散于无形,整个过程一气呵成,快如流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