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后来,她无所不能的魔尊爹爹将仙草悄悄藏在这里,谁也不会想到长满杂草的废弃苗圃中竟然生有仙草,可本就脆弱的仙草本体却必须在汲取清气的同时忍受地气污浊的侵蚀。这般苟延残喘,奶娘的复活根本冰冰无期。
她等了十年。她明明知道奶娘的魂魄就在仙草中,她却不能再看她一眼,不能再跟她说话,不能像小时候那样,躺在她怀里安眠。
这种别离,比死还要痛苦。
“奶娘……您到底什么时候才能醒过来,深深好想您,真的好想您……”
她擦干脸上的泪,正对着仙草跪好,哀戚之色随着泪水消失不见,现在她脸上的,只有坚毅和决绝:“奶娘,深深说过,一定不会放过昆仑八派为首的昆仑派!一定要,让他们吃到苦头!现在,有了‘那个人’的帮助,我已经对昆仑派的隐秘了如指掌,这次计划,除了要替奶娘报仇,还要夺回我认定的男人……深深在您灵前立誓,若有失败,则再无颜见泉下父母!”
替奶娘报仇,让昆仑派从此永远臣服于魔尊爹爹;
夺回认定的男人,从别的女人身边……
花深深对着瑶阶翠羽拜了三拜。她站起身,转脸去望高空中的月亮,长发随风而起,在月光下闪烁着银色的亮泽。
一切,才不过刚刚开始。
父母的仇,那些无法挽回之事,也许都不再有机会去弥补。可眼前的事情,必须……全部都牢牢地,抓在手里!
“哗。”
凉……怎么凉飕飕的?黎辰动了动脚趾,慢慢睁开眼,模糊的青色人形一下子跳到眼中,还没来得及看清是谁,眼皮又不由自主得重重阖上了。
“啊——呃——姆。”黎辰翻了个身,挠了挠大腿,接着开始摸索已经脱离了双腿的被子。奇怪,被子怎么不见了,难道是晚上嫌热踢到床下了么?
实在懒得起来找,就这样睡吧。黎辰又翻个身,怎么睡不着了?如果没有被子的话浑身上下只有一条亵裤,可是在自己房间里即便连亵裤都不穿就睡到大天亮也没关系的吧……
黎辰猛然睁开了眼睛。这是什么感觉?他几乎全裸的身体好像被一束刺芒似的目光照着,火辣辣得发烫!对了,刚才睁眼的时候好像……看到一个人影来着!
“你究竟要睡到什么时候?”
黎辰侧身躺着,只觉有人从背后用冰凉的指尖戳了戳他的肩膀。花深深?怎么会是她?
黎辰坐起来时已经迅速抓了枕头挡在身前:“你——干什么?”
花深深手中抓着黎辰的被子,双眼毫不避讳得注视着他大部分都暴露在外的身体,平静得说道:“苗圃里那棵瑶阶翠羽出了点问题,你去看看。”
为了这点事就可以若无其事得掀男人的被子么?掀完之后还若无其事没羞没臊得直勾勾看了那么久?现在呢?居然把被子往地上一扔转身走了?这样还能算是个人吗?
花深深后脚刚迈出门槛,黎辰立刻抱着枕头冲过去“咣当”合了房门,还好用力适度,没把这本来就不结实的门拍下来。他一件件穿上衣服,刚刚披好外衣,忽然回想起花深深刚才的话:瑶阶翠羽出了问题?那不是她带来的仙草么,出了问题为什么要黎辰去看?难道是圈套?难道……她连仙草之灵都能驱使?
不得不防。黎辰来不及系好上衣衣带,背了剑,踹门出屋。山风袭来,吹得青衣翻飞如翼。茫茫青草中淹没着那棵遗世独立的仙草,它好像只是仙人不小心遗失在此的一枚玉簪,在落地触碰到凡间泥土的那一刻起,就注定无法再回到从前。
没有陷阱。黎辰使剑拨开及腰的野草,看到了那棵瑶阶翠羽。没有什么问题,只是……
仙草的旁边有一坨屎。可能是猴子拉的吧。话说这猴子在仙草旁边唱这么肮脏猥琐的一出就不怕遭天谴么?
怪不得花深深不愿意自己处理,而一定要叫南黎辰来看。这东西应该不能当肥料反而只会加速仙草的灭亡吧。黎辰转身走出苗圃,还是尽快找到铲子把这里处理干净,此刻在仙草体内沉睡的灵,说不定正在做噩梦呢。
“铲子铲子……昨天还用来着,上哪去了?”黎辰走进杂物房,东找西找却发现昨天明明靠着墙放好的铲子竟然躺在地上。...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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