赶了半天路,天色逐渐转黑。纪欲生和骡子在偌大的树林里,显得有点凄凉。她闷得慌,把骡子脖子上的绳子系在粗壮的树上,任由它吃地上的野草。
她躺在草地上,斗笠放在一旁,轻声问:“小罗,你说我们孤单么?”
骡子瘦弱的身影被月光拉长,它不哼哼,低头慢条斯理的吃草,不理会一旁抽风的她。
纪欲生叹息了声,闭上了眼睛。
由于树林里蚊子过多,半夜她被“嗡嗡”的声音吵醒,她拿出包袱里的衣服,把骡子裹成木乃伊,然后把自己裹个严实,这才燥热的躺下。即使热到不行,还是沉沉的睡去了。骡子挣扎了一会儿发觉无法逃脱束缚,只得作罢,懒懒的趴在草地上,也睡去了。
如果有人经过树林的话,肯定认为这两个是怪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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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一大早,纪欲生憋出满身的汗,终于耐不住燥热起来了。她扔掉那几件被汗湿透的衣服,自己先换了衣服,才去管一旁差点闷死的骡子。
要是给那该死的骡子看到她的玉体爱上她怎么办?对主人产生二心,这可不允许。
骡子解脱了,粗大的鼻孔开始吸入新鲜的空气。它被闷到不行了。
一路走走停停,在树林里喂了两夜的蚊子,纪欲生牵着她的骡子来到了鸡血镇。她本想去冷府看看冷亦扉的,想想谦心儒和易霍熏会生气,她又舍不得看到那孩子受伤的脸。她咬咬唇,在客栈里要了一间房。
骡子被牵去马棚。离开了骡子,原本落单的纪欲生更加孤单了。
她趴在窗边,想起某个夜晚被追杀的冷亦霏。
如果,还能见到他该多好……可是,他会在哪里呢?会不会正好就在鸡血镇?会不会回来看扉扉的途中正好被她遇到?会不会……
屋顶上传来“喀嚓、喀嚓”瓦片碎裂的声音,打断了纪欲生的思绪。
如果是他……她立马否定了这个想法。世界上哪有那么巧的事同时发生两次。
不过,客栈一年光换屋顶瓦片要花多少钱啊?
对着屋顶翻了翻白眼,即使是知道顶头上那个看不到。
“你他妈半夜做什么运动啊!!扰人清梦!!!”她猛吸入一口气,对着空气狂吼。
突然,屋顶上没了动静,貌似她还听到一声闷响来着……会不会给她吓得跌到地上去了?好歹这个客栈也有三层楼之高,跌下去非死即伤,罪过,罪过啊!
她迅速关上窗,锁上。还是莫惹是生非。纪欲生边想着边想上床去会周公,窗子却猛烈的摇晃,伴着“哐、哐、哐”的巨响。
大哥你轻功好也没必要上来找她麻烦吧?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她心生惧念,随着撞击的声响愈大,窗户摇晃的愈发猛烈,她的心提到了嗓子眼,脚,却像被粘在地上,动也动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