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洛翼总感觉她似乎是醒了,可是她的双眸却紧紧的闭着,难道真的会永远变成植物人吗?不要,如果是这样,自己还不如死在那里,那一天,如果不是熙彩先一步挡住他,可能现在躺在这里的就是他了。
“熙彩!”他能够感觉到她手心微弱的变化,刚才是动了吗?
“老公,老公你等我amp;#8226;amp;#8226;amp;#8226;”熙彩额头的冷汗越来越密集,手紧紧的握住他的手,再紧一点。
温阑见此情形面露喜色跑了出去。
楚洛翼眉头紧蹙,将它握紧放在自己的胸口,另一只手则是覆上她的额头,究竟是做了什么梦才会这么害怕的样子?老公?她有老公了?
“啊!!”一声大叫,她昏了过去,整个人又像重新死去了一般,沉寂的让人绝望。
“熙彩!”楚洛翼本还有些希望,见她又没有了知觉便心生焦急,上前摇晃着她的肩膀。
“麻烦让一让。”温阑带着医生跑了进来,医生很着急的推开他,替熙彩检查着现在的身体状况。
“姐!”正在这时,熙恩接到消息从门外跑了进来,温阑急忙让她噤声,可是因为太过接受不了这个事实,她还是忍不住要扑上去,楚洛翼见此形势,一把将她拎出了病房。
熙恩看着他就讨厌,为什么好端端的姐姐在见到这个男人之后就变得那么的爱说谎了,如果可以,她恨不得将这个男人碎尸万段!
“现在谁也不准打扰她,说不定她一会儿就会醒了。”楚洛翼站在门外充满信心的期待着,只要有一点希望都足以让他兴奋。
“你还说,如果不是你,姐姐现在就不会这样!”熙恩越想越难过,如果姐姐醒不过来了,她这辈子的依靠都没有了,她还记得那一天去应聘,就因为看到了杂志上的那些不堪入目的画面,她才会忍不住的发飙,害的自己连面试都没有去。
“你到底抓住了姐姐什么把柄,否则她怎么会一次又一次的欺骗我,五年来,她从来没有这样对过我!”熙恩心里自然是难受的,仿佛最爱吃的糖果不翼而飞了一样。
楚洛翼想起他们之间的把柄,无非是amp;#8226;amp;#8226;amp;#8226;
“她是为了治好妈妈的病才答应与我契约结婚的。”楚洛翼现在想起自己当时的心情只觉得龌龊的厉害,自己居然为了满足一己私欲,就那么强迫她。
熙恩不敢相信的瞪大眼睛:“你说什么?你说的是真的?”
楚洛翼看了她一眼,不屑的继续看向病房内,医生忙忙碌碌的正在替熙彩做全方面的检查,温阑和小念采也在一边焦急等待着。
“为什么要这样?”熙恩崩溃的瘫坐在地,第一次很想就这样什么都不管的大哭一场,“为什么五年来,她从来不让我知道难过的事情,就像亲身姐姐一样替我挡风遮雨,由着我任性——”
楚洛翼的耳朵一定,蹙眉很久,慢慢的回过头去问道:“你说什么?什么五年?她不是你的亲身姐姐吗?”
距离夏希采去世的时间已经五年了,所以只要是和五年有关的词语他都特别的在意。
熙恩眼泪掉了下来,频繁的点头:“嗯,我和姐姐都是五年前的时候爸爸捡回来的,当时姐姐被带回来的时候满身都是伤,额头还破了好大一块,缝了好多针,所有医生都说她一定醒不过来了,可是没想到她就在第五天的时候醒了过来,一醒来就到处找人,问她找谁,她摇头,说不知道,原来她失忆了,所有的记忆都没有了,甚至忘了自己的名字,爸爸看她懂事,于是就让她做姐姐,以我的名字给她取了熙字,熙彩,就是希望虽然记忆变成了灰色,但是人生可以重新精彩起来,两年前爸爸因为生意失败去世了,妈妈精神崩溃,整日疯疯癫癫的,姐姐就开始了打工的日子——”
“所以她额头的胎记?”楚洛翼蹲下身来抓住她焦急的问。
熙恩终于哭了出来,眼泪不听话的布满整张脸,一边摸着一边回想着当时的情形。
“后来,她额头的伤痕太过明显,爸爸觉得女生这样子会很不好看,于是花了大笔的钱带她去美国,本来是打算做最好的整形的,可是她却说,不可以,这一定是很重要的印记,如果失去了,她会伤心难过,心痛的厉害,于是爸爸便没有办法,替她做了一个类似于胎记的花形,希望如果有一天她记起一切的时候,会记得这份疼痛是值得的。”
楚洛翼越听越难过,两只手不停的颤抖起来,呢喃的问:“那她没有去找自己的父母家人吗?”
“没有。”熙恩摇头,“爸爸利用自己强硬的后台替她换了身份,只因为她说——”
那一天,已经失忆的夏希采看着夕阳慢慢的落下,启唇:“如果爱我,一定会找到我的。”
当时她自己都不知道究竟为什么会说出这句话,只觉得这句话是她当时最强烈的心声。
楚洛翼忽的失声,整个人瘫靠在墙上,夏希采,一定是你,夏希采,一定是你。
对不起,我找遍整座城市都没有找到你,让你一个人孤孤单单的过了五年。
你会怪我吗?你还会愿意醒过来吗?他看向病房内突然转身走出来的医生。
“医生,情况怎么样?”他现在不是自责的时候,只有她醒过来,他才能弥补自己的失职。
医生无能为力的摇摇头,一声叹息离开。
楚洛翼的手坠落在腰间,凄凉的空间内瞬间冰冷起来,温阑自然知道他心里不好受,于是便也没有过分劝解,只是抱着小念采走了出来,看着他缓慢的走进病房,轻轻的关上了门。
“不要难过了。”温阑扶起熙恩一起离开了,也许是应该让他好好的静一静,和熙彩多呆一些时间。
楚洛翼什么都明白了,夏希采,原来你没有离开我,不管是夏希采还是熙彩,在我心里都是无法磨灭的,所以你们必须都醒过来,别人说了不算,我就要听你说,你爱我吗?
“老公,你爱我吗?”夏希采感觉到自己正在一个无尽的黑檀中,可是现在她唯一想知道的,却是,你爱我吗?
爱,她爱的要命,从大学的初次相遇,到后来的种种恶作剧,再到后来的契约结婚,她从来没奢望过她可以做他一百天的新娘,可是,一百天,她的幸福还没完成,她不能死!
仿佛在无尽的深渊里四处的逃逸,身体已经没有了重力,四处飘荡着,光明,就差那么一点,她就会看见光明了,那里,楚洛翼正金光闪闪的在等着她。
她好想伸出手去amp;#8226;amp;#8226;amp;#8226;
翌日,温阑担心楚洛翼一晚上没有睡好,于是便去他的别墅找一些干净衣服,路过那间屋子的时候突然停了下来,这间屋子翼一直不让进去,究竟里面装着什么?
好奇心驱使,她慢慢的推开了门,顿时就傻眼了,原来全部都是希采的东西,她慢步走到照片前,露出淡淡的笑容,双手合十放在胸前:“希采,谢谢你派来一个天使,如果你在天有灵,一定要让醒过来。”
眼睛一瞥,抽屉里仿佛有着什么东西很吸引她的注意,伸手拿了出来,她的瞳孔逐步扩张,这是——
此时的夏家,正有一件不可思议的事情发生了!
因为对女儿的不舍,夏母一直保留着她的房间,天天都要亲自打扫一遍,突然从衣柜最里层掉下来的东西差点砸到她的脑袋,疑惑的拿起来,是一个很厚的日记本,慢慢的打开,一页一页,都是夏希采大学时期的日记,里面有很多属于她的小秘密,比如今天又看见了某男很拽的从自己面前经过,当时就想好了晚上要把他的车胎扎破,比如今天故意擦了点眼影,还在某男面前晃动了一整天,最后被当成神经病扔了出去amp;#8226;amp;#8226;amp;#8226;
再翻开,她的表情呆滞了,很厚的一沓,这是什么?
“你说什么?”在外面等她的楚霸天难以置信她手中的东西,一同过来的紫亚也诧异万分,多日来的沉沦早已让她失去了光彩,她是一个那么容易被情绪左右的女人,她诧异的自言自语:“是那份契约amp;#8226;amp;#8226;amp;#8226;”
这样的话不会太有缘了吗?为什么她与顾存齐五年前相遇,现在却要分离,难道是缘分不够吗?
“你说什么?”楚霸天听出她话里的端倪,急忙怒视着。
知道再隐瞒也没有用,事情已经露出疑点,于是她便支支吾吾的将所有的经过都说了出来,楚霸天听完之后差点没当场断气,手扶着车门差点昏厥过去。
“你这个丫头!!”温阑从来没有生过如此大的气,这么大的事情怎么可以儿戏,对着紫亚就大骂起来,“都是你!”
“我知道都是我,我当初也是看你们逼的紧,才会出这个主意的,你们难道就没有错吗!”紫亚捂住自己满身的内伤跑开了,既然缘分那么微薄,那么是不是更应该积极的去争取,她决定了,出国,去找顾存齐,只要找到他,就告诉他,我爱上你了,无可救药的爱上你了,没有理由,就是那么爱。
医院的病房里。
楚洛翼一直没有合眼,他怕自己一闭上眼睛,就看不到她刚醒过来的样子,一直抚摸着她的额头那块伤口,一定很痛吧,那时候究竟是怎样的恐慌,一定希望自己可以救她吧,可是自己居然都不知道,一直不知道了五年。
“老婆。”他轻轻的唤出来,随后便不由得笑了,好久没有这么叫了,很陌生却也很熟悉,仿佛只是这样一叫,所有的幸福全部回来了,像春风般的拂面而来。
“老婆,你一定要醒过来,以后你睡床我睡沙发,你要去酒吧去迪吧去哪里我都陪你。”
夏希采忽的笑了,一直够不到的那双手正慢慢的靠近,她努力了那么久,终于要接近光明了,楚洛翼,你的手再近一点,再近一点,我就能抓住你了。
“嘟嘟嘟amp;#8226;amp;#8226;amp;#8226;”这是怎么回事儿?楚洛翼顿时慌张起来,看着心电显示仪上的那条线渐渐在眼前变得模糊,他什么也看不见了,眼睛为什么这么模糊,为什么那一声声的响都开始变得模糊了,这个世界,白茫茫的一片。
“麻烦你让一让!”医生护士们很及时的赶到,在一旁做着急救,一下,又一下。
时间变得很慢,每一分每一秒都要很精准的算计起来,所有人的神经都紧绷起来,紧张的不敢怠慢,医生额头上的汗水被擦干,再次蔓延。
夏希采的脸上浮上了浅浅的笑容,老公,千万不要放开我的手。
“老公,千万不要放开我的手。”
楚洛翼霍然回头,四处寻找起来,是夏希采在叫他吗?
他顿时明白了,疯狂的扑了过去,医生们都已经无能为力的停了手,站在一边默默的哀悼。
“我在这里,一直都在这里!”楚洛翼的泪第一次那么热滚的流下,夏希采,给我一次机会好不好?就一次机会好不好?我再也不会让你离开我amp;#8226;amp;#8226;amp;#822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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