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事到如今,鬼阎罗已不介意她会玩什么把戏,只要能得到擎魂筝与长生珠,本就微不足道之事,应她也不过是句话的事情,“哼——,说你冷情之人,定是瞎了眼罢,如此体恤属下的主子,可是百年难得一见,你的要求,本尊应你就是。”
凤宁努力的站稳,然体内疼痛的疲惫,仍一点儿一点儿吞嗜着她的神智,鬼阎罗一招手,夜下立即闪现出一抹黑色的身影,抱起媚娘的尸身消失在夜里。
“主子,你保重,翠娘一定早去早回。”不可言明的担心让翠娘心中涌现阵阵纠结,好不容易见到主子,这一走,如今手无缚鸡的主子更该如何是好?如今宇硕的情形说不得,而她亦不能不离开,虽然主子的睿智天下无双,可她仍不免忧在心上,惟愿这伤残的身子争些气,早点完成主子交待的任务。
冰凉的夜风送走了翠娘与鬼阎罗,若非她觉得自己身子轻如羽毛,或许会觉得她若平常一般在寅夜里欣赏月色,斜身欲回到殿中,摇身之际却让人横抱起,无力反抗与挣扎,静静的靠在凰灏君的怀里,一样的心跳,却不是一样的温度与一样的人。
“你就这么想离开我么?宇硕帝有的本王都有,甚至有的比他更多。”
徒然闻得略带怅然之声,凤宁不禁有丝讶然,见惯了他嚣张得意的表情,此刻竟起了丝苦涩的味道,微微的叹了口气,“可你不是他,凤宁的爱一旦放逐,就从未有过收回的打算。”
脚下的步履微顿,随即踏上台阶跨过门槛,殿中的檀香依旧缥缈如纱,透过窗棂的风摇曳了满地月影芊华,“如果你先遇到我,会像爱他一样爱我吗?”
蓦然的温柔轻言,凤宁已无力去应付,不管他出于何种心态说出此话,“王爷,不论那生那世,皆不会有‘如果’存在。”前世,如果爸爸没死,奶奶就不会骂她是扫把星,妈妈久而久之也不会弃自己于不顾,可是那些假设不过是自己一厢情愿的想象,轻易的就会让现实给击垮。
她真是绝情,连骗一下自己的话都吝啬出口,珠帘摇得清脆作响,别过落地轻摆的帷帐,俯眸看着怀中的虚弱的女子,苍白的玉颜,迷朦欲合的双眼,被血染红的唇叶,更是添了几抹潋艳,眸光赫然变得锐利,唇角勾起了惯有的阴险得意之笑,“本王会将你口中的‘如果’变成事实,总有一日,你的爱,只会放逐在本王的世界里。”
凤宁合上眼帘,不愿在看某人自信的神色,他多自信一分,只会让她觉得宇硕更加危险,只会给她渐渐溃散的心防增添几分负担,额上有些温暖的湿润之感,她知道他吻了她。
“睡罢,本王今夜会好好的守着你。”紧紧的握着她的手,传输着真气,好让她体内的不适减缓一些。
不想唐突的要了她,现下征服她的人何其容易,可是她的心,却非在朝夕之间,他喜欢挑战,而纳兰凤宁则会是他一生最大的成就感,只要她活着,时间么,有的是。
翠娘已离开好几日,鬼阎罗也并未再出现在凤仪殿,宇硕的消息仍是全无,可每每对着凰灏君时阴时晴的神色,总是让她心生不安,不是惧于他的威慑,而是他的喜怒总会与宇硕战事有关,强迫自己向好的方面去思考,可那人的消息,却总是在她内心里纠结难耐。
体内的气息重新回归阴沉,那夜冒然替媚娘解围她不知是错是对,只记得当时除了想知道宇硕发生了什么事情之外,于她还有一丝不忍,可到最后,宇硕到底发生了什么,仍是没人慈悲给她答案。
窗外阳光明媚,百花绽放,迷醉了飞舞的彩蝶,迷醉了忙碌的蜜蜂,清风送来的花香,却飘摇了满殿的惆怅,她不是个感怀之人,此刻却仍是免不得伤感,搁下手中的笔,斜眸看了出去,白云浮漫的天际,正时卷时舒。
他不会没有一丝消息传来,那个强势霸道之人绝不会掷下自己于不顾,连日来心中升起的不良之预,总让她心神难安,不过能将他追随而来的步子绊住,凰灏君还真是有些本事。
淡淡的墨香拉回她飞远的思绪,俯眸看着桌案上书写的行行娟秀字体,那可是她练了好几年的成就,忆及初时她嫌麻烦,写得一手烂毛笔字,师父终是看不过去,拿出一本书册,让给抄袭,闲暇无事,倒也可以打发时间,只是那本书很神奇,句子实在没什么特别,甚至乏味得紧,但默念下来,却能让人心情平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