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宁能清晰的感觉到雪月传来的阵阵歧意与厌恶,更或者她有在猜测自己方才可有听到她在室中的谈话,“春兰姐突然不舒服,这汤药缓不得,吩咐奴婢快些给林姑娘端来。”
雪月半敛的眼眸,脸上闪过的层层寒光明显透着不悦,身子微侧,“快端进来,然后下去罢。”
“是——。”不怪得春兰每日只要有机会,就会不停的向她抱怨,这林姑娘从不见与人友善,如此难侍候的主儿,莫道那个下人喜欢。
踏进屋子,缭绕的檀香气息侵入鼻中,这香味不错,却不是凤宁所喜欢的,放下汤药于桌台,抬眸间看到媚娘立在书案一侧,正目不转睛的盯着自己,那眸间的疑惑许是在想自己此行的目的何在,而她旁边,坐着那位随行而来的医师,此时正笔墨在手,疾速的书写着什么。
“奴婢告退。”略微躬身的转身离开,她知道媚娘停留在她身上的疑惑未解,方退出门槛行走在院中,就听闻身后传来雪月的声音,“你盯着门口做什么?”
语气相当恶劣,听起得有丝命令的口吻,随即闻得媚娘应着:“我愿意,怎么,你不把你的药喝了么?”
“哼——,少来挖苦我,明知道这药不过是做给那些傻子看的形式。”
庄内的下人已开始整理宽敞的正堂,准备明日上午的议禁大会了,届时,会商讨出如何讨伐找寻禁忌城之事,寻到之后又会如何处置之事等等。
月已高升,却被掩入了层层浓冽的阴霾,无力的泄着光芒,然,如同禁固一般,不得动弹。
廊檐下的灯笼,影着步履沉重女子的长长身影,少顷驻足抬眸,脸上清晰的伤痕别的骇人,心下略微的叹了口气,回身踏上台阶推门而入。
室中本有一人,只待女子进入之后作声,不料周围的气息徒然流动生异,道是有人尾随而至,只得继续收敛气息,莫不是有人前来一诉相思,正好让她给赶上了?
“你怎么还不休息,明日或许事情有异。”女子不冷不热的声音出口,携着淡淡的哀愁。
一声男音响起,却是隐在暗中之人所熟悉的,不由得眉宇轻蹙,听着那男子说道:“我并无其他事情,只是想来安慰安慰你。”
想着方才在雪月那里受到的羞辱,女子侧身进到室中,烛火映处,怒颜难消,“不必你好心,她奚落我也不是一次两次了,这些我都会记在心里,总有一天,我会连本带利的讨回来。”
男子行至她的身后,抬起右手,欲碰女子的肩臂,可眸中徒然黯然下去,收回了已握似拳头的手,“你方才说明日之事有异?此话怎么解释?”
无心的话,自然是出口即忘,现在他提及,确是上心了,不知从何时开始,自己所说的话,他都一字不落的上心,“我乱说的,你多心了。”
若在以前,或许他相信会的无心,可是现在环境截然不同,虽然自由依在,但她的处境仍然堪忧,现在怎么可能说出无心的话?“你觉得自己现在还有无心之语的资本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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