八姐,上回去劝了十姐,都没说到点子上,也不知道她听进去了多少。有了八姐这个意思,我再去商量她,想必她多多少少会听进去几句。”
陈纯荔就撇着唇道“我就不信,一个薄情的相公,会比亲生的骨肉还重要。”
又拉住了纯歌的手,正色道:“你这回去赵家,一定要把厉害跟她说清楚。现下亏得是那个女人没有孩子,要是有了孩子,以赵熵对那个女人的痴迷,肯定是不管不顾也要把人接回去的。一旦接回去了,生了庶长子,你也知道,老人家,都是喜欢孙子曾孙子。谁知道赵家上下又会是什么脸色。万一让邹家逮住了由头,要逼着赵家给个平妻或是贵妾的名分。那孩子的身份就不一样了!将来十妹妹他们母子,可不是在家里连站的地方都没有!”
纯歌一直面露端凝的听着。
陈纯荔就叹息道:“说起来,我能舍了脸面帮她闹一次,闹两次,终归也不是长久之计。我不是在乎我的面子,我是担心我闹的太多了,赵家对她也从理亏变成了怨愤,那可就得不偿失了。”
纯歌目光微亮,望着陈纯荔轻轻的笑,“八姐放心,这番话我听进去了,定会好好说给十姐听,让她知道可一不可再的意思。”
陈纯荔就笑着点头。
跟聪明人说话就是省力气。
让自己拼了脸面不要闹一次还行,要是以后想再逼着自己上去冲锋陷阵出丑。就是那位国公爷有令,自己也要掂量了。
自己以后还要去跟各府交际的,生了儿子还要说儿媳妇,要是坐实了恶名,今后怎么办!
还好,这个陈纯歌也不是不撒手的人。
纯歌又陪着陈纯荔说了会闲话,告辞离开。
坐在马车上的时候,纯歌嘴角都还噙着笑。
童妈妈就感慨道:“夫人,陈家出来的几个姑娘,可都长大了。”
长大了。
当然要长大,当年在闺阁时候,是和姨娘嫡母斗,小心翼翼不敢走错一步。
嫁了人,更要伺候婆婆,笼络住丈夫的心。
现实,总是最能逼迫人成长。
纯歌抿着唇,幽幽道:“就是不知道十姐什么时候才能长大。”
翡翠就在旁边不屑起来。
“夫人,您别怨我多嘴。十姑奶奶如今这副软绵绵的性子,都是太太给惯的。在家里时候,生怕十姑奶奶受了半点委屈。拘在身边一直养着,连十姑奶奶有时候想找您说说话,太太轻易都不肯答应。不是一直派人来催,就是差人把您叫到她眼皮子底下看着。也没有教过十姑奶奶怎么管家理事,就想着怎么找人接着护着十姑奶奶。这世上,谁还能护着谁一辈子。即便是亲兄妹,还不一定就能一辈子都那般小心翼翼的体贴着呢。”
因见马车里面只有纯歌和童妈妈,自从琥珀走后就一直很沉默的翡翠难得打开了话匣子。
纯歌只是听着,也没有多加责备。
童妈妈却生怕翡翠养成了这种随便说话的性子,抬手就在翡翠背上拍了一巴掌骂道:“胡说什么,哪有这样编排主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