气成这样。
到底是生气安家没有跟他说一声就擅自去了内务府,还是气愤安家不应该在外面打着李家的名号。
或许,是兼而有之。
不过这些事情,自己都不好去置喙。
“我对安家,已是仁至义尽,他们却不知足,商人,果真只知道重利。”
纯歌听着李建安言谈之间的鄙弃,不好接话,就道:“国公爷,我也知道您的意思了,您放心,我找个日子,好好跟安姨娘说一说。”
要是以往,李建安还觉得由着当家主母来跟安姨娘这个妾室讲道理,是天经地义,该费这个心思。
不过今日在安姨娘那儿的事情,已经让他对安姨娘死了心,根本就不抱任何希望,也不愿意纯歌再去费力气,就摆摆手道:“不必了,今后看着她,时不时敲打一番就行,其他的,你也不必说了。”
这么灰心丧气……
也不知道安姨娘到底是说什么了?
纯歌还真起了好奇之心,但也不好意思过问,就低着头,轻轻的笑了笑。
李建安一通抱怨之后,心里面舒服了许多,脸上也露出了几分困倦之意。
纯歌看见,就劝李建安去歇息一会儿。
李建安点头应好,纯歌服侍着给宽了衣躺下。
半眯着眼昏昏沉沉的时候,李建安还记起了一桩事情,就吩咐纯歌:“蕤娘的事情,你上心些,早点抽个空,去顾家一趟。”
纯歌听着,心里咯噔一跳。
这些时日,先是料理陈纯芳的丧事,再是陈纯贞的事情,还要提防四夫人五夫人那边,又要忙着大太太,想法子把端琅接过来,倒是真的把蕤娘的事情给疏忽到脑后了。
乍然听李建安这么一提,纯歌脸上就满是赧然。
李建安似乎也早就知道,但也不以为意。
从来就没有养过的女儿,又是庶出,一时半会给忘了,也没有什么要紧,就拍着纯歌的手安慰道:“我也不是催促你,只是顾阁老不是一般的朝臣,咱们礼数要做足些。”
几朝元老,门生遍布朝野,当然不是一般的人。
要是一般的朝臣,李家又怎么会看得上。
不过看样子,李建安是打定主意要把蕤娘嫁到顾家去了。
既然这样,自己去顾家的时候,也要趁机会看看那个顾家的孙少爷到底是什么人。
纯歌想着,就笑着点头道:“您放心吧,等这几日的宴席过后,我就备上厚礼往顾家去。”
李建安在心里沉吟了一番,“也好,咱们家里,连着不断的事情,顾阁老也是知道的,晚几日,也不要紧。”
两个人又说了会儿话,李建安这才沉沉的睡了过去。
纯歌看李建安睡熟了,也不好这会儿就走,拿出了上次没有绣完的荷包继续用工。
童妈妈轻手轻脚走到垂帘那儿,轻轻的喊了一声夫人。
纯歌抬头看见童妈妈一脸凝重的神色,又看到李建安睡的正沉,就放下绣活,走到帘子那儿道:“出去说。”
童妈妈也知道这不是说话的地方,跟着纯歌一直走到外头。
到了丫鬟们值夜住的套间里头,都没人了,童妈妈才道:“夫人,琥珀那丫头,不能再留了。”
虽说是早有预感,纯歌听见,还是觉得恍若雷击,一声不吭的就坐在了小丫鬟们睡的炕沿边上,瞬间红了眼眶。
童妈妈看着不忍心。
不过这样的事情,越早防范越是好的,要是等着事情不可收拾的时候,不但是主仆情谊难以保全,就怕是落下一个不能容忍的坏名声不说,还要留了一个祸害在身边。
这么多年,养虎为患的事情在内宅里头,还发生的少吗?
当年的和姨娘,不就是一个现成的好例子。
跟着太太陪嫁到了陈家,太太那么精明的一个人,自以为是家生子的婢女,能掌控的住。千挑万选就挑了和姨娘跟着一起去任上。
结果和姨娘迷了老爷的心,撺掇着老爷把一家老小都接走了,然后放出去做了良人。和姨娘也在外面威风八面的跟正经太太一样管家。
等回来的时候,和姨娘在老爷心里的地位已经是生了根!就算是当家的太太想要收拾,都要费一番心思了。
世世代代的家生子都是如此,何况是琥珀这么个……
琥珀的爹娘老子可都不在夫人手上,一旦出了事情,根本没有人可以拿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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