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来游玩的人就少了许多,连平日里需要招待几波的云水居今天也只招待了两拨人。
直到中午打烊,那两个人都没来,杨柳一直在碎碎念,终于送走了两尊瘟神。
丁一朵擦完了桌子,走到饭店外面,想要将门口“暂停营业”的牌子往中间放一放。
“一朵妹妹。”
丁一朵看向来人,笑了:“阿良哥。”
是小镇东头那间很火的主题客栈浅水迷花的老板阿良。
“有两个朋友托我给你带个东西。”阿良拿出一张名片递到丁一朵手中,“前几天一直来你们家吃饭的那个……咳咳……如花男叫阿俊,后来的那个是六六,他们今天有急事赶回松城了。临走时让我把这张名片交给你,说是你要是到了松城,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就找他。”
手中的名片是个很个性的名片,闪亮亮的土豪金,上面烫刻的字也很少:知名经纪人:六六,电话:139xxxxxxx。只是这两行字被人用笔划掉了,下面用手写的:有事打这个电话:钟少188xxxxx。
见丁一朵挑眉,阿良颇有些无奈地解释道:“阿俊这次出来没带名片,只好拿了六六的,你到了松城,如果有事可以联系阿俊,他门路很广。”
阿良想,不知道如果拿着钟少这个私人电话到网上卖,能不能卖个好价钱。
丁一朵无语地点头手下名片,没想到这如花男和下属脑子都不太好使,如果非要留个电话,随便留在一张纸上不就行了,干嘛要用下属的名片,在上面涂涂改改。
“谢谢阿良哥。”
阿良摆摆手,来镇上两年多了,同云水居也没怎么打过交道,顶多是有客人来住客栈,他偶尔会推荐。
回到屋里的时候,杨柳正在收拾行李,两个人定的是明天的火车,薯条儿仿佛知道他们要走,赖在丁一朵的行李箱上不肯起来。
丁一朵摸了摸薯条儿毛绒绒的头,“薯条儿,你乖,跟爷爷在一起,下次我把你们都接过去好不好?”
薯条儿呜呜两声,伸出舌头在她的掌心舔了舔。
第二天清晨天色刚刚泛青,弄子里的雾气还未散去,丁一朵便听见了院子里轻微的响动。
她穿衣下床,出了屋子便看到丁老爷子正坐在院子里那台小石磨前磨豆浆。
她放轻了步子,走过去,接过爷爷手里的小勺子,从一边的碗里舀了豆子往里放。
黄豆显然是泡了一个晚上的,潮乎乎地冒着湿气,一个个圆圆胖胖。
丁老爷子另外一只手转动石磨,一只手慢慢地往里注水,白色的豆浆就从下面的槽里缓缓流入碗里。
磨完豆浆,丁老爷子又取来了纱布袋,将豆浆细细过渣,最终碗里剩下的便是细腻的豆浆。
丁一朵知道,今天早饭过后,她和杨柳便要启程回松城,那么早饭就一定不是豆浆这么简单。
果然,见老爷子又起了火,将豆浆倒入,大火烧开,撇去上面的浮沫,倒了三分之二在一边的瓷盆内。然后又取了长柄木勺,放上熟石膏粉,放水调匀了连勺子一起沉入盆底,接着却又见老爷子拿着木勺的手往上一提,本来只有少许涟漪的白色浆汁翻滚起来,勺子里的石膏粉也混入其中。
不用老爷子吩咐,丁一朵便将剩下的三分之一豆浆倒入瓷盆,上下浆汁与石膏液很快混合起来。
这是丁老爷子的拿手菜之一—豆腐脑!
豆腐脑南北方吃法不同,北方讲究厚卤,用黄花菜、木耳、口蘑、酱油等熬制的卤汁橙红透亮,鲜香扑鼻。本来一块白嫩嫩,从锅里舀出来还打着颤儿的豆腐脑,浇上一勺厚卤,再根据自己的口味调上辣椒油或者蒜汁,就着刚出锅的脆香油条或者芝麻烧饼,唇齿留香。
南方则是吃甜口,一般会加了砂糖或者红糖食用,入口甜软糯滑。
丁老爷子是北方人,最擅长的也是北方厚卤的豆腐脑。
丁老爷子一边熬好了卤汁,一边另外起锅烧油,白色的面团在他手中仿佛活了一般,沾了油便迅速彭起,变成金黄色胖乎乎的油条。
那边的豆腐脑经过几分钟的沉淀已经成型,杨柳也恰好揉着惺忪的睡眼走了进来,一闻到香味,脑子倒是清醒了不少。
“豆腐脑,好久没吃了。”看到爷爷正从盆里舀了一勺豆腐脑出来,他倒是惊喜地喊了一声。
丁老爷子拿着烟袋,却没抽,他笑着看着两个孩子为了最后一根油条你争我抢,心中流淌过不舍。
后面的路,就算没有了我,你们也要勇敢的走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