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确定吗?”谭家书房内,谭千纵随手将手中资料扔在面前的桌子上,望向站立在桌子对面的男人,声线清冷。
“恩,确定,晚上碰见的那个男人就是我们前几天派人在高速公路上要给他一警告的人。”白大将军顺势身子倾斜靠向深厚的墙壁,轻燃起一根烟,轻笑应答,丝毫不受谭千纵冰冷气场的影响。
“陈家,陈浮生!”谭千纵眯着眼轻声一字一句念出,脸色阴沉,英俊的脸孔此时一脸杀气,逐渐扭曲。
白大将军站直身子收起玩世不恭的表情,忌惮的看了谭千纵一眼,轻轻呼吸吐气,以此来调节被谭千纵气场所打乱的呼吸节奏。
只有跟着这个年轻男子如影随形将近二十年的自己知道,无论眼前的年轻男子多么痛恨一个人都不会表现在脸上,呈现给世人的永远都是那一脸的狂妄轻狂,记忆中这样的表情通常只有在提到那个能雕刻出李夸父这块璞玉的那个男人的时候才会出现,这次是第二次,这个叫陈浮生的男人很荣幸,也很悲哀。
因为白大将军知道只要是谭千纵谭大少惦记的人,通常都活不过一百天,哪怕是刚刚好一百天。
“吓到你了?将军,多威风的名字,可别名不副实啊!”谭千纵微微睁眼瞅了一眼平常玩世不恭此时却噤若寒暄处处陪着心的白将军,懒洋洋道。
“这皇城,这世间,将军唯独惧公子一人。”白将军微躬身子,略低头颅,作奴才给主子鞠躬状,声线刻意吊起来足够尖细,刺耳,穿人耳膜。
谭千纵轻扯嘴角一笑,将背贴向身后的老板椅椅背,放松一夜紧绷的肌肉,在背贴住靠椅的刹那,竟也忍不住的从喉咙发出一声轻吟,似是无比享受。
白大将军默不作声,一动不动的静静守候在一旁,眼神露出淡淡不易察觉的温柔,眼中闪过一闪而过的心疼。
谭千纵似乎并不满足享受于这样的姿势,动来动去似乎觉得就是有哪里不舒服的地方,一阵折腾之下索性脱下脚上的鞋弓起脚放了上来蜷缩在腹部,双手使劲环住,以一个圆球的姿势安静憩,满足之下情不自禁再次轻吟出声。
狂人,狂人,人狂,心不狂。
对面的白将军一直保持着站立的姿势,良久,直到蜷缩在椅子上的谭千纵不在折腾似乎安静睡去,这才轻手轻脚的蹲下身子看在门边默默地抽烟,时不时的瞄向谭千纵,考虑着有没有必要蹲守到门外去,生怕吐出的烟味影响到谭千纵的睡眠质量。
“没事的,在自己家,你也去休息吧。”谭千纵闭着眼吩咐。
“没事,少爷睡你的,我抽我的,看你睡得踏实我就踏实。”白将军憨憨一笑,无所谓道。
“少恶心,叫你滚你就滚!”谭千纵轻笑出声,仍旧闭着眼笑骂着让白将军滚蛋。
白将军心翼翼的看了一眼,半响问道,“少爷,这么执着有意义吗?”
谭千纵倏地睁开了眼睛,一双虎目盯着白将军直看,缓缓道,“我坚持了一辈子的信念才有今天,其实连我都不知道有没有意义。”
“那干脆就放手吧,您也轻松不是?”白大将军索性一屁股坐在地上。
“那样的话,那我就真的没有一活下去的意义了。”
“还有我。”白将军布满伤疤沧桑的老脸上满是真诚。
“陈浮生必须死,因为他是那个人的儿子!是谁害我从没有体会过骑在父亲肩膀上骑马的感觉?是谁害我从没有体验过牵着父亲的手蹦蹦跳跳领着去开家长会的机会?又是谁害我在自己是十四岁那年出现第一次梦遗打飞.机而却无法找到最爱的男人倾诉疑惑继而惶恐不安,生怕自己得了怪癖!又是谁害我从没有第一次谈了恋爱炫耀一般领回家带到那个大山一样的父亲面前的机会?是谁!是谁!这一切都是陈龙象赐给我的!”
谭千纵高昂着头颅如同被俘虏依旧宁死不屈的勇士,高贵而凄凉,一行清泪顺着刚毅倔强的脸孔顺势滑下,一代狂人一行泪,问君!谁能懂我心中苦凄凉!
白大将军夹烟布满老茧的手忍不住轻轻颤抖,嘴巴蠕动了一下却什么也没有,低着头默默不语。
谭千纵双手环抱双腿静静蜷缩,忍不住微微抖动的双肩泄露心中那一抹刻意想要隐藏的伤痛,将头埋于双腿之中,谭千纵轻声哽咽道,“陈龙象,我CAO你大爷!”
白大将军轻叹一声,深深看了谭千纵一眼默默退出房间,蹲守在走廊上靠着书房的墙壁,出门的刹那,风沙凑巧吹红了双眼,一滴浊泪,滴落在波斯地毯上,好响好响。
白将军依旧用颤抖着的手缓缓摸向口袋掏出一根烟颤颤巍巍送至嘴边燃,深深吸进一口吐出,谭千纵心...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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