张远先一步出了审讯室站在门外走廊边背靠身后的墙上,手往口袋里稀稀疏疏的一阵捣鼓出一根折皱的烟悠悠燃,细细呑吐。
随后跟出的几个警员瞧见头上司破案后还是一副郁闷的样子非常不解但谁也没有傻到去做那只出头的鸟,沉默不语静静陪在一旁眼观四方的心伺候。
张远烦躁的挥了挥手让身旁这几个聒噪的主该干嘛干嘛各就各位各找各妈去,瞅见从审讯室里面出来的周家家主周蒙,淡淡对视了一眼转身先朝自个儿办公室走去,周蒙苦笑一声,抬腿后脚跟上。
两人一前一后,略显急促的脚步声在人少的走廊上显得特别突兀,一路走回办公室的张远管自己一屁股坐在办公椅上,顺手从一旁划过另一张凳子示意周蒙也坐下。周蒙笑笑伸手接过,毫不矫情落座。
张远抽开对着自己的办公桌抽屉一阵翻动,掏出笔和录口供的纸轻轻推到周蒙跟前,眉毛轻挑了一下,眼神示意。
“谢了。”周蒙低头叹口气,轻声道谢。
对于张远没有在审讯室而是决定在自己办公室对自己进行审讯让自己进行犯罪事实的叙述,周蒙打心眼里还是比较感激的。
不管最后的下场是有多凄凉,毕竟人要脸树要皮,活了大半辈子不就为了脸上挂着的这张三寸薄皮,怎么也风光的过了几十年众人簇拥瞻前马后的生活,虽自己是抱了必死的决心的,可要是张远真打算当着众人的面审讯自己,那周蒙这张老脸还真就没地方搁了。
张远摇摇头随意的摆了摆手,一脸这就是一事不值得一提,你提那就是不给哥面子伤兄弟之间感情的表情。
并没有因为周蒙这条落水的疯狗而采取痛打政策的张远似乎也没有了在陈浮生跟前的唯唯诺诺心巴结的汉奸走狗模样,八面玲珑滴水不漏的处事风格尽显无疑,不得不辛劳了大半辈子能亦步亦趋爬到今天这个位置还是有斤两的。周蒙笑笑不再多,抓起桌上的笔开始无中生有一字一句细细交代。
张远也不急静静坐在一旁,饶有兴致的看着周蒙对犯罪事实的供认不讳,偶尔还会递过一支烟帮周蒙上提提神,毕竟写笔录这种技术活也是比较耗费脑力的,看看张远脑门前那秃出一半的空地便心中有数。
时间一分一秒的过去,周蒙在收笔的最后一刻还心情大好的用嘴大力的吹了下写满字的白纸让字迹尽早晾干,看上去显得格外干爽,张远接过口瞄都懒得瞄一眼,对于一个一心求斯的人来,这样的动作无疑是多余的。
周蒙在张远手指着白纸的地方依次摁下大拇指印,张远静静拾辍完一切步骤,折起纸张叹了口气道,“真的决定了?”
在商场上摸爬滚打几十年一向见人人话见鬼鬼话就是不真话的周蒙看着张远略带关切的眼神,愣了一下,破天荒真诚的重重头。
张远了头收起证据,手指夹着燃着的烟静静不语,任由烟灰掉落在办工桌上,虽和周蒙谈不上多么深厚的感情基础,但怎么也是官商勾结狼狈为奸了几十年,见故人失足还是不由一阵唏嘘感慨。
周蒙扯了扯嘴角苦涩道,“现在是真安心了,死也死得值了!”
“你儿子那边,能照顾的我也一定会帮衬一把。”张远沉默了下,给了一个承诺。
周蒙此时苍白的脸笑的格外灿烂,拍了拍张远的肩膀,起身,转身,稍驼着背,走向下一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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