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客栈老板打听消息。
他去了半天回来道:“皇上,已经问过了,两天前来了一队人马,放火烧了安国寺,带走了几个人,他们往京城方向去了!”
战天钺思索起来,欧如柏就算请了法师做法,也要四十九天才能见效,这差不多还有三十天左右,这么长时间,他们能躲到哪去呢?
去京城明显是冒险的,可也是安全的,京城那么多人,要找他们就要大动干戈,沐行歌不会做劳师动众的事,那就只能暗中查访了。
“先休息吧,明天再出发!”战天钺这般手下都跟着他几夜没合眼了,他让大家先休息,自己也躺下好好睡了一觉。
等天亮,战天钺先起床,洗漱过后一人出去走了一圈,走回来时,他看着远处的山,沐行歌在这山上生活了多年,一定很了解这山,也对安国寺很有感情,这些人毁了安国寺从另一方面来说就是给沐行歌一个还击,而更狠的手段还在后面呢!
就像沐行歌问的,“你还信这些吗?”如果那些事发生在别人身上,战天钺可能嗤之以鼻,可是亲眼看到步虚和沐行歌那一番交流,战天钺不能不信。
沐行歌怕,他也怕,他不管她是怎么来的,是不是别人借住了这身体,他只知道,他爱的是这个女人,他不会给任何人机会抢走她的……
没有这个灵魂,那有身体又有什么意义呢?
小歌,你放心,有我在,谁也不能伤害你的!
战天钺看着看着,忽然眼前一道亮光闪过,定睛一看,那光又不见了,他蹙眉看着远处的山岭,刚才那亮光一定是树林里发出的。
有没有这种可能,那些人根本没去京城,他们就藏在了山里,找了些人假装去京城把他们引开呢?
战天钺赶紧跑回客栈,客栈的掌柜在柜台后面,看见他进来盯了他一眼又垂下了眼。战天钺瞥见了他的目光,假装没看见,大步走了进去。
“司空昱……”战天钺把司空昱叫起来,在他耳边说了几句,司空昱会意,赶紧去把人都叫拢,一行人早膳也没用,立刻打马往京城方向赶。
只是到了岔路口,司空昱和战天钺就悄悄离开了队伍,又折了回来,两人悄悄回到客栈,躲在外面看着,等了许久,才见掌柜的带了两个伙计走了出来,三人上马,各往一个方向去了。
“追谁?”司空昱问道。
“追掌柜的!你先去,我进去客栈再查看一下!”战天钺吩咐道:“小心点,跟不上也别惊动他!”
“嗯,那我去了!”司空昱走了。
战天钺又等了片刻,确认客栈没什么动静,才悄悄潜了进去。
客栈里面没人,昨晚除了他们一行人没有其他客人住宿,除了掌柜的和两个伙计,应该还有厨娘,战天钺悄悄转了一圈,不见厨娘,他有些疑惑,悄悄转到了后院。
后院很杂乱,堆了很多衣服没洗,战天钺扫了一眼,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地方,刚想走,就听到一声闷哼。
他立刻站住了脚步,四顾,那声音又没了。
他站了一会,那声音再没响起过,他蹙眉,难道自己听错了?这不太可能,他很相信自己的听觉。
他重新打量这杂院,围墙那边堆了很多柴火,一边也堆了很多干草,另外一边则堆了一些农活工具。
战天钺轻手轻脚地走到干草边,地上几个暗点引起了他的注意,他蹲下身用手指拔了拔上面的灰尘,露出了几滴血迹留下的痕迹。
战天钺忽地伸手把干草扯开,就见草后隐藏了一道小木门,木门把手上沾了更多的血迹。
他没急着去拉门,身形一拧,上了围墙,围墙后面是个土坡,倒了很多垃圾,臭气熏天,战天钺顺着土坡走了一段路,也没发现出口,转头看看对面的山,他心一动,这暗门不会是通到山上吧。
他又折了回去,这次不再犹豫,一到就拉开了木门。
木门打开后露出一个小小的洞口,里面黑乎乎的看不见什么,他掏出火折子点亮,探了进去,一看洞里就愣了一下,只见一个男人浑身血肉模糊地躺在地上,他身上的血迹大都干涸了,只有唇边的还有些新鲜。
战天钺伸手探到他的鼻尖,发现已经没气了,刚才那声闷哼一定是这人临死前发出的,难怪后面再没听到什么动静。
战天钺猫着腰钻了进去,把木门重新掩盖好,就顺着地道往里走。
这地道太窄,他身材高大,只能蹲着走,憋得他气闷,在心里咒骂修这地道的人,就不能弄宽点吗?
也不知道走了多久,才感觉开阔,勉强能站起身了,战天钺低着头灭了火折子,轻手轻脚地摸索着继续往前走。
又走了大约一里多的路,就看到了前面有亮光,还传来一些翻东西的动静。
战天钺摸出了匕首捏着,慢慢移动过去,贴着洞壁往里一看,就见一个胖妇人在翻箱倒柜,战天钺瞥了一眼,就见里面很多陈旧的箱子,有些眼熟,他想了一下,这不是和南镇自己和沐行歌看见的那些宝箱一样的吗?
难道欧如柏把这些宝物藏到了这里?
正想着,就见那胖妇人腾地掀翻了一个箱子,箱子里散出了许多石头,她歇斯底里地吼道:“骗人,欧如柏你骗我?我要杀了你!”
她说着就往外冲去,战天钺紧紧贴在墙壁上,见她一阵风地掠了出去,往洞外跑去。
战天钺等她走远,赶紧跑进去,就见很多箱子都被打开了,里面不是塞满了石头,就是塞满了废弃的东西,根本没什么钱财。
他随便查看了一下,就赶紧跟着追了出去。
等到洞口,看到刚才那具尸体不见了,一条血迹顺着路通往外面。
战天钺在洞口等了一下,确认外面没动静才走了出去,才来到院子里,就听见外面马嘶鸣,他赶紧往外跑去,就见那胖妇人骑上了马,一勒马头就往山上跑。
战天钺暗笑,看来自己猜测没错,欧如柏就躲在山上。
他也不要马,施展轻功顺着山路追上去,还不忘记给司空昱留下记号。
胖女人来到安国寺的废墟,只看了看就骑马往后山跑去,战天钺紧追不舍,见她到了后山,就下马往树林里走去。
这里也不知道有多久没人来过了,四周灌木丛生,那胖女人穿过灌木,一直往前走,战天钺怕惊动她,也不敢跟的太近,远远跟着。
最后见胖女人走到了悬崖边,往下看了看,就走到灌木丛里,摸出了一大卷绳子。
她把绳子系在一棵大树上,就顺着绳子往下爬。战天钺摸了过去,只看到密密麻麻的树枝,隐约看到下面有条小河……
这是一个隐蔽的存在啊,如果不是胖女人带路,就算他从这里路过,也想不到欧如柏会藏在下面。
战天钺思索了一下,不敢贸然下去,就在悬崖边耐心地等着。
等了好一会,不见胖女人上来,却听到树丛里有走动的声音,他赶紧躲到了灌木里,过了一会,就见两人走了过来,为首的赫然正是巫马,他一身黑衣,背上背了支长弓。
他后面是个壮汉,扛了只野猪,手上还提了几只野鸡野兔。
两人来到悬崖边,看到那条绳索,巫马脸色沉了沉,下意识地看了看周围。
战天钺屏住了呼吸,动也不动地僵在原地。巫马怎么会和欧如柏混在一起的?难道是欧如柏重金请来的?
“你先下去!”巫马对那壮汉说道。
那壮汉走到悬崖边,把野猪野兔全扔了下去,才顺着绳子爬了下去。
战天钺看到巫马一直警惕地看着四周,等了一会,绳子抖动了几下,巫马才转身走到悬崖边,顺着绳子爬了下去。
战天钺突然觉得有些不对,胖妇人下去要放绳子,绳子是在上面的。巫马和壮汉上来打猎,那谁给他们系的绳子呢?难道这树丛里还有人?
他警觉地转身察看,就看到了一支弩对准了自己,一双眼睛无情地看着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