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 沈惟意深吸一口气,努力控制嗓子和气息:“我的......孩子......被......抢了......”
几个警察面色一变,想起刚刚那对抱着哭着的孩子最后上火车的小夫妻,他们还以为那对夫妻跑着上快出发的火车把孩子弄得不舒服,孩子才哇哇大哭的,没想到竟然可能是人贩子!他们诧异地问女检票员:“刚刚那女的抱的孩子是抢他的?”
女检票员哪里知道,但她看着李惟意及肩的头发,觉得这才是不良社会青年,要是有抢孩子的,也会是这个人不会是那对小夫妻好吧,肯定道:“不可能,那女人说孩子是她的,赶着上车......”可是当她注意到沈惟意的脸,她瞬间说不出话来了,这个男人,长得太好看......
沈惟意深深呼吸几口气,现在不能让情绪控制自己,也不是崩溃的时候,摇晃站起来说:“我......我要报案......我的孩子......刚刚被那个......男的抢了......请警察同志......一定要帮帮我!”
瘦高个警察往火车开走的方向看了一眼,那边已经没有火车的影子了,忧心忡忡地说:“先去警务室把过程说清楚。”
沈惟意点了点头,一撅一拐跟着走了几步,瘦高个警察问:“你叫什么名字,你的脚......”
沈惟意摇摇头表示没事,恳求道:“现在找孩子最重要,请你们务必帮我这个忙,只要找到孩子,让我做什么都可以!我叫沈惟意。”突然灵光一闪,“有没有办法让火车停下?”
几个警察在沈惟意拜托找孩子的时候不吭声,问到让火车停的问题,倒是有个警察说:“你太异想天开了吧?”他心想,火车怎么可能因为你要找孩子停下?现在正是春运,他们火车站要运送上亿人口回家,况且火车站掉孩子的多了去了,他都有点麻木了.......
沈惟意听了没有再说话,如果这真的是十年前,他没钱又没人,想要特权也确实是异想天开!这样的状况他已经经历过一次,知道其中的无奈,再次面对,他同样觉得无能为力,只是这一次比上回好一些,他至少看到了抱走孩子的是什么样的人,搭上了哪一辆车!
而前世的这一晚,他甚至不知道宝宝是怎样丢的!那时候,他带着宝宝从英国伦市搭了十多个小时的飞机回国到了海市的虹桥机场,为了省钱,他到机场附近的火车站买了回苏市的火车票。火车凌晨五点出发,他便没有找酒店住宿,而是抱着宝宝睡在候车大厅的椅子上。因为旅途漫长和时差,当时他睡得很沉,醒来时宝宝已经不在怀里了。当时他发疯地寻找,找警察、贴寻人启事、抱团寻子,一找就是十年,一次又一次地失望,最终也是杳无音信。那时候,宝宝刚丢,他一直以为在苏市好好做生意的爸爸也突然离世,而且是在监狱里自尽的,这让他连唯一可以依靠的人都没有了。在这之前他甚至不知道自己的爸爸进了监狱!
脚踝剧烈的疼痛和腊月里肆意的寒流让他头脑异常清醒,他一时不太确定到底有没有那所谓的前世,那些冗长痛苦的记忆仿佛只是刚刚做过的一场警示意味的噩梦,梦醒回到现实,宝宝依然丢了但他没有睡死不知宝宝如何丢的,而那些不该有的记忆也会随着时间慢慢变得模糊直至化为灰烟消失。
瘦高个警察问:“你也是赶火车的?赶到哪里?”
沈惟意一路走,一路痛得直冒冷汗。他说:“我是早上五点的到苏市火车,所以直接带着孩子睡在候车室了。”又问:“我看到刚刚的火车上写的l663,海市到庆市的,请问这趟火车大概什么时候到庆市?”
瘦高个警察想了想,说:“大概明天下午三点吧!等下如果情况属实,我们会联系列车乘务员和警察帮忙的。”他没说火车上有六七千人,而乘务员和警察加起来不过三十多人。
虽然他不说,可是沈惟意却完全清楚明白,他说了声谢谢,又问女检票员:“那女的和你说话了,能不能听出来是哪里口音?”
女检票员说:“那女的我敢肯定是庆市的口音,男的不知道。”她这会儿也想了许多,问道,“那孩子真的是你的孩子?叫什么名字,多大了?”这男人不仅长得好看,而且太年轻,虽然像不良青年但一定是城里人,农村人这么年轻可能有孩子,他却不像有孩子的。
沈惟意说:“我平时叫宝宝或者babe,他的英文名叫,暂时没有中文名,我包包里有我们父子的合照,糟糕,”他突然想起自己的行李,“我的行李还在候车厅......”他现在身上什么东西都没有,连一直随身带的证件包都不知道在哪里去了。他摸了摸身上的大衣兜,摸出一包纸巾、一包婴儿湿巾、一个尿不湿、一张火车票和一些零钱,连手机都没有!
年纪稍大已经有孩子的警察看到尿不湿,心里本来还存在的一点点怀疑打消了,只有真正带孩子的人才会在衣兜里放湿巾和尿不湿。
女检票员脸色变了变,如果这个孩子没找到,她的心里以后肯定有个大疙瘩!她上心了些,急忙说道:“那得先去拿行李,火车站最容易掉东西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