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敬的将通行证递还给他。
欧阳云还了一记军礼,赞赏一句:“小同志,你做得很不错。”然后对司机说:“不坐车了,我们徒步前进,刘奎,让兄弟们做好作战准备。”
刘奎正是军直属警卫团的团长,他闻言先是一喜,显然是为即将有仗打感到开心。继而想起自己的职责,忙出言阻止:“军座,前面敌情不明,你可不能亲身冒险。”
欧阳云瞪了他一眼,大步朝前走去,一边说:“什么叫敌情不明。刚才王大有还有黄浩的电报里不是说得一清二楚吗?区区一个旅团而已,瞧把你怕的!哼,出去可别说你是我警卫员的团长。”
欧阳云这张嘴,不知道是不是穿越者共有的特性,虽然平时都表现得很是“和蔼可亲”,但是一旦放毒,那是相当的刺人。刘奎跟着他的时间不长,之前还没有机会领教,此时被他这么一说,一张脸登时涨得通红,心头一股小火苗吱溜溜直窜上来,张口便道:“军座,你别瞧不起人,我刘奎怎么说也是曾加过天津大捷的,当时虽然没能将土肥原贤二这个老鬼子给当场砍了,但也杀了四个鬼子——”说着说着,心中的忌讳便没有了,“老子可不是贪生怕死之辈!”说完,忽然发现欧阳云脸上浮起一层带点诡秘的笑意,他心中一省,知道自己上当了。恰似一盘冷水从头浇下,他心中那股子火气立刻消失无踪,忙用带点恳求的口吻补救道:“军座,刀枪无眼,您干系太大,还是等战场上情势明朗了再上去吧!”
欧阳云笑了:“少来了!我又不是纸糊的!兄弟们,操家伙!上!”说完,顺手一捞,将刘奎背上背着的卫青式突击步拿了过来,笑道:“手枪没劲,还是这东西实在!然后,便带头跑了起来。
军座一动,警卫团的战士们立刻紧紧地跟上,李家屯子西北面,此起彼伏的枪声、榴弹及手榴弹的爆炸声是这个世界声音的主导。一团又一团烟柱的升起,总会收割掉几条人命。在战场上,在子弹面前,所有人都是平等的——所有人都只有一条生命。
欧阳云自始至终都没有用望远镜观察敌情。学兵军很重视侦察队伍的培养,便是最低级的班级单位,也会有一两位士兵接受过侦察特训。通过达军队基数十分之一的侦察力量还有普及到连的电报机,普及到营的步话机,在进入李家屯子之前,他便已经掌握了周边的所有战报。昌平方向,机步旅和一零八师团、第九师团的战斗已经进行到了白热化的阶段。第一零八师团重新编制之后,现任师团长是下元熊弥中将,参谋长则是铃木敏行大佐。在经过土肥原贤二横插一杠子之后,终于回归到了历史的轨道上。接手一零八师团的重建,并且获得了出兵冀察的机会之后,下元熊弥考虑得最多的便是如何雪耻。土肥原的被擒对他来说,既是耻辱又是机会。耻辱是因为无论怎么说,土肥原都曾经是一零八师团的师团长,身为一名帝国军人,前辈的耻辱自然有他这个后辈的一份;所谓机会,自然是因为有土肥原这个糟糕的前任在,他只要了稍微干出点成绩来便能得到承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