妈脸上并无异常,心情更差了。
很快,满桌菜肴被撤了下去,柯熙媛有种意兴阑珊的感觉。又踱至窗口,见枝头那对喜鹊归巢依偎在一起,心头有种说不出的感觉。
“奴婢给奶/奶梳头,好吗?为了奶/奶的头发又黑又亮,奴婢可是花了不少心思!”,罗妈妈遣散了所有人,眼神温和地看着柯熙媛。
柯熙媛回过头,鼻子酸了,“妈妈不疼我了!”
罗妈妈拉着柯熙媛坐在梳妆台前,散了她的头发,拿起梳子慢慢梳起来,“怎么可能?在妈妈心里,奶/奶永远都是小姑娘,是妈妈要用一切保护的人!”
“妈妈也不问我为什么不开心,也不问我为什么要木棉去外院,也不问我为什么吃不下饭,也不哄我了!”,柯熙媛只觉得越说越委屈,说着说着眼就红了。
罗妈妈摸着柯熙媛的头发,柔声说,“这才像一个人,像一个会哭会闹的人!奶/奶,您不知道,您自小便太懂事,从来不哭不闹,永远远离尘嚣。妈妈看在眼里,痛在心里。奶/奶,这嫁人了,和男子相处,万不可如此了。男子吧,你得告诉他你不开心,你不愿意。你不说,他是永远猜不到的!男子大多粗心,不会心细如尘的!”
柯熙媛别扭地扭过头,“他这几天都不理我,还为了木棉凶我!妈妈,他说过心悦我,可你看我们成亲才……”
“奶/奶,夫妻间,有时就是你让着我,我让着你,这样才能相敬如宾,共度一生。一个木棉又算什么?这个府里,存着这样心思的丫头多了,难道奶/奶还要个个都这样醋一次?”
柯熙媛脸一红,低下头,“我哪有醋?我这不是大方把人给他送过去了?”
罗妈妈从镜子一角瞥见衣角,脸上的笑容更甚,“明明就中午吃不下,晚上也吃不下,整颗心都记挂着,还说不醋?您不说,二爷永远也不会懂的!”
“我才不醋!”,柯熙媛只觉得心里跳得飞快,虽明白自己是心里有周晨宇的,不想却到了这样的地步,更觉心里难受,脸色又白了几分。
“好好好!不醋!要是今晚二爷不回院子,留宿在了外院,可就真有人帮奶/奶分担了,奴婢先恭喜奶/奶!”,罗妈妈语气轻快,似极高兴。
“他敢!”,柯熙媛有些坐不住,一把站起来,神情有些激动,“他要是敢,我就……我就……”
“你就如何?”,周晨宇从角落里做出来,眼神灼热地看着柯熙媛。他怒气冲冲地回到院子,却不想看到这样一幕。这样的柯熙媛,也是他从未见过的。他不敢想象,要不是自己去外院书房看到木棉生气回来,自己今晚恐怕就歇在外院见不到这样的柯熙媛了。
罗妈妈见目的已经达到,便对着周晨宇福福身子,笑着退了下去。
屋里又是只剩二人,柯熙媛有些不自在地扭过头,径自坐下,“怎么?难道不用哄哄新欢?”
“我的确要哄哄新欢!”,周晨宇的唇角勾起一个愉悦的笑容,走过去一把揽住柯熙媛,“你想我怎样哄?”
柯熙媛只觉得心跳得飞快,耳朵烫得好似要掉下来一般,推了推周晨宇,“你去问木棉!”
“木棉是谁?我只知道,我怀里的,是我新娶的妻子!妻子闹脾气,为夫自该哄哄!”,周晨宇心中涌出无限的懊恼,却又欣喜。若不是这样,如何能看到这样娇羞的柯熙媛。这样的柯熙媛,让他心里充满着满足还有愉悦。
“二爷不是极喜爱那丫头,何必在我这里装……”,柯熙媛瞪大双眼,所有的话都被悉数堵了回去。嘴里尽是那熟悉的味道,眼前尽是那双深情的双眼。身子一软,完全失去了抵抗能力,又被一个强劲的臂膀紧紧揽住。
窗外,一对栖息的喜鹊也突然开始欢叫,似乎也为屋里的两人开心、祝福。
罗妈妈听着里面的动静,笑着对七巧说,“傻丫头,去吩咐芙蓉,准备好些酒菜!”
七巧满脸喜色,“是!我这就去!”
九惠见满脸笑容的罗妈妈,有些不明白地说,“妈妈怎能确定,二爷不会收用木棉?”
“你要知道,二爷当年在夫人面前曾许诺,这一世只要奶/奶!虽认识二爷时间不长,却是知道,二爷最是守信!何况,就木棉那丫头,二爷还看不上!九惠,你们对奶/奶太没信心了!有的聪明人,七分真三分假,就可以得到自己想要的一切。做人,该较真的时候就要较真,该耍痴的时候就绝不可认真。夫妻之间如此,样样如此。”,罗妈妈笑得神秘莫测,心里却是想着,她就不信,在镜子里,柯熙媛会没看到那个熟悉的衣角。
九惠脸上也浮出笑容,“九惠受教了!”,松了口气,听着里面的动静,脸有些微微发烫。(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