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孩子,居然也推崇。我是想,不如咱们见一面。虽然坊间传言确实不好听,但有时也不尽然。”,卢氏想得很周到,觉得要夏夫人见一面,或许什么都解决了。
可是卢氏哪里知道,夏夫人已经见过很多遍了。大胆、狂妄的小子!夏夫人心里暗忖着,嘴角勾出一个轻微的弧度。就是同样为女人的卢氏,都忍不住有些被吸引了。
“嫂嫂想得极周到,就一起见见吧!母亲和嫂嫂都是过来人,还请一起抓抓主意!”,夏夫人知道,该走的程序还是要走。
卢氏放下了心,又想起一件事,“弟妹,那位……那位府上的人今日要过来探视,想必也快到了。我想,还是我去接待吧!要不……那华氏可不像她姐姐,平日里依附着庄氏,自己妹妹又在宫里做贵人,以为就靠上了皇后,极是趾高气扬!之前媛媛……几次都是栽在这个妇人手里。你看……”
“自然是要见的!于理,媛媛还得叫她一声舅母!嫂嫂,我随你一起接见她吧!藏着掖着,反而让她生出更多的心思来!大大方方让她见,岂不是更好?”,夏夫人虽然心里恨余氏狠心对待柯熙媛的前程,却也觉得如今余氏的地步已经够凄惨了。可是,这并不代表,她就允许有人继续迫害她的女儿。
柯熙媛听到这里,脸色已经几经变化。想了想,转身就离开。她哪里知道,室内的夏夫人的唇角轻轻勾起,心里在说着:小丫头,还知道害羞了。
余氏的春华院照例很多人打扫,一尘不染。
华氏看了看,到嘴挑剔的话也收了回去。紫衣眼尖地看到了华氏,忙走过来行礼,“舅太太,您来了!”
华氏试图在紫衣的脸上找出什么来,可看紫衣的表情,又不像被胁迫之类的。紫衣以及何妈妈是自己这小姑的心腹,这点,她还是知道的。
脸上露出哀容,“你说这才多少日子,我这苦命的妹妹哟!”,说完便拿起帕子擦眼。
紫衣也跟着红了眼,“就是说!太太这病得突然,我和娘也是一筹莫展。五柳先生说了,这病就得静养,或许假以时日就好!夏夫人不放心,请了太医院的院判来,也是如此说法!舅太太,您来了就好,快去看看我们太太吧!”
华氏不舒服地瞟了眼一旁的夏夫人,冷哼了一声,“改日我自当亲自带大夫过来给你们太太瞧瞧!”
紫衣低下头,眼里划过一丝不安,就听到夏夫人说,“夫人能如此,我们自然高兴!姐姐的病不好,我心里也不安呢!”
华氏见夏夫人如此坦荡,倒也有些讪讪的,又冷哼了一声便进了里屋。
屋里的药味很浓,华氏忍不住拿帕子掩鼻,放眼望去,就看到何妈妈正在给余氏擦拭身子,空气里甚至还弥漫着一股臭味。
华氏忍住恶心,斥责道,“这是怎么回事?”
紫衣脸上闪过一丝厌恶,很快弱弱地说,“太太如今昏昏沉沉,每日都是靠我和娘灌些粥水下去,药也时常喝不下去,就连……也控制不住了!”
华氏手抖了抖,想不到余氏已经严重至此,泪水夺眶而出。虽然多有怨恨这个小姑,但多少还是有感情的,一时间忍不住嚎啕着,“我苦命的妹子!你怎么就这般境况了!”
何妈妈隔着屏风,满脸的嫌弃。倘若不是今日华氏过来,她是不会做这样腌臜的事的。心里忍不住咒骂余氏,都这个样子了,还故意在这个时候给自己找事做。心沉了沉,暗暗在余氏大腿周围狠狠地拧了把。
余氏惊恐地睁大双眼,喉咙发出呜呜的细微声音,却一点反抗的力气也没有。直看着何妈妈狰狞的面目慢慢恢复平静,然后瞬间变成哭丧的脸,端着水走出去,“舅太太,太太知道您来了,激动得不行!您就看看去吧!”
华氏看了眼浑浊的水,想吐的感觉又涌了上来,甚至都忘了哭。捂住鼻子,转过头,“今儿实在是太心痛,和你家太太说不了话!你们一定要好生伺候!要是让我知道你们亏待了你们太太,我要你们好看!”,看了眼四周眼神转厉,“你们四小姐呢?怎的不来伺候母亲?”
这话明显是说给夏夫人听的,哪知紫衣机灵地往地上一跪,眼泪潺潺流下,“夫人,四小姐已经不来这个院子了!她说要专心绣嫁妆!要奴婢们伺候好太太!”
华氏一愣,忍不住摇摇头,终究是没把后一句话说出来。先不说别的,自己的亲生女儿尚且不管,那更何况母亲如今是平妻,自己也为嫡女的五小姐呢?
床上的余氏隔着屏风泪流满面,指甲死死地嵌入床褥里,心里的恨意滔天。(未完待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