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理府库,确实是项繁琐之极的事。
乐希与李氏足足翻了两个时辰的帐册,才翻看完了三分之二。
揉了揉干涩的双眼,乐希将刚浏览完,并做了标记的帐册交给李妈妈。“放到左边那摞。”
她方才看的是家具分类中一本,和先前看的几本皆一样,因有着损毁而从账目上销去。
虫柱、缺口、木头开裂、受潮弯曲发霉,这些是都是常见的木质家具损毁原因。可也得分程度轻重,只要写了损毁原因的都被销去,且隔一本帐上变出现十余件。
再之,除了家具,布匹瓷器一类的情况也相似。损毁被销帐的数量更多。
三年间的损耗如此数量,确是耐人寻味了。
乐希收回落在那大摞帐册的目光,侧头去看李氏。
李氏此时也是双眉蹙起,面色有些阴晴不定。
“娘亲,金银宝石器物也有着不妥?”乐希伸手端了茶水,递给李氏。
李氏放下帐册,接过喝了几口:“这些器物倒没有多少问题,是帐房的帐。流水似的是清楚,最后各种支出结余,可观的收益缩水了一半有多。剩余的还得再放入运转,几年下来,伯府公中能拿出的银子就只有三万两。”
听着,乐希拿过帐本一观,大概算了算:“一个月能约进五千两,三年十八万两,除去一半,也该结余九万两。投入庄田铺面的运转,再如何也该会有收入再流进,何故只见出不见回。”
李氏点头,这便是关键,没有通赔的道理。
徐妈妈重新给李氏上了茶水。插话道:“兴许是今年旱了,收成不好。不过姑娘的帐也算得太快了,连珠算都没动,若被那老帐房先生瞧见,非得脸红不可。”
乐希眼珠一转,想起古时没有九九口诀,咯咯笑了:“那我可以去当女帐房了。”
李氏闻言呸了她一口。“什么女帐房。就那点月例银子,还不够你笔墨费的!”而后又正了脸色道:“旱只是旱今年,今年的收成还未入帐。这帐怕也是大有猫腻了。”
徐妈妈与李妈妈相互对视了眼,面色也跟着凝重起来。
“夫人,您还记得上回清整府库的事儿吗?您也发现有这问题,可是连查一个月最后也是没有任何进展。反倒帐房先生们闹到老夫人那。要请去。”李妈妈小心翼翼观察着李氏神色道。
李氏脸色变了变,她没有原主的记忆。当然是不知。“你不提醒我倒真忘了。”说着,神色已如常,“账房哪能说请去就请去……”
徐妈妈也接口道:“可不是,他们就是威胁夫人的。可老夫人还真被吓住了。那些起人都是老伯爷在当家时便跟随着的,心性可不是一般傲,都将自己当半个主子!老夫人怕是被人说逼走老人。寒了府里人心,将事不了了之了。”
乐希早已听出话音。鄙夷道:“金絮其外,败絮其内,伯府怕早被虫蛀了!名声…名声当不得饭吃……”
谁说不是呢。
屋内几人都深知这道理,偏于氏就是个视声名荣誉比性命还重的人。
“夫人,姑娘,伯爷差了人来,道是护国公与护国公世子来府上做客了。请夫人与姑娘到前厅去。”
正说着,门口传来小丫鬟的禀报声。
乐希一挑眉,暗道这护国公府的人是闹哪样?
昨儿才来,今儿还来?!
而且,两外男,乐绍元让她...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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