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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摄政王这次都没闹腾,就这么轻巧的让您亲政了,真是奇了怪了?”乾清宫书房里,新科状元,玉面小郎君,迷倒京中贵女,丈母娘心中最佳女婿排名前三的凌霄,蹲在太师椅上,双手把着膝盖,脸现迷茫。
“有什么可奇怪的,朕都成亲了,亲政不是理所应当吗?”启元帝面现寒光。
摄政王为什么会这么老实?启元帝心知肚明,他成婚后的十天婚假结束后,摄政王妃就递牌子进了凤兮宫,跟袁福儿密谈很久,才脸色苍白,四肢无力的飘出了皇城。
皇后在洞房夜伤了皇帝的‘那儿’,以至流血卧床,这是活拉拉的刺王杀驾并断皇室子嗣啊,其心何其恶毒,尤其皇后还是摄政王府出来的,又赶上启元帝亲政的当儿口……
命令闺女在洞房的时候拿指甲掐人家皇帝的‘那儿’,摄政王你是何居心?
此事但凡传出去,启元帝丢脸是肯定的,但摄政王肯定也得不着好,宗室就不能放过他,尤其是袁福儿这个当事人,一个弄不好,当场就能废了后,怎么从正德门抬进来的,就怎么抬出去。
龙体啊,那是开玩笑吗?
不管摄政王这些年如何嚣张,可没公开造反,他就还是个臣子,是臣子,明面上就得服皇帝的管,正所谓:君要臣死,臣不得不死!呃,当然,启元帝要真下令让摄政王死,人家也不会真的那么傻缺就听话喽。
不过是个说法,摄政王到底不是姓贺的,他是异姓王,就算是乱世都未必能成皇登顶,更何况现在大燕国还能称得上是国泰民安之治呢。
摄政王最终级的目标也不过就是把启元帝哄的不务正业,不理朝政,而他代而管之,一辈子当个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摄政’王爷罢了。
此次洞房‘掐’驾的事,可大可小,若启元帝真不顾脸面非要追究,废后也不是不可以,若启元帝肯帮着隐瞒,也可风过了无痕。
启元帝显然拉不他那个小嫩脸,又怕把摄政王逼的狗急跳墙,因此便混合过去了。而摄政王自然也要投桃报李,不在启元帝亲政施恩时使什么手段。
“万岁爷,户部百官欠银的帐本都快有臣高了,咱真的一动手就来这个?会犯众怒吧!”凌霄从小跟启元帝一起长起来的,一看他的脸色就知道‘亲政的原因’肯定有内情,不能在往下说了,因此,就连忙转移了话题,并做出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来。
凌霄是新科状元,按制应到翰林院做个编修或侍讲,为日后入阁打基础,像是这科的榜眼和探花就都到了翰林院。只是,凌霄在分职的时候,被翰林院大学士卡了一道,找个由头就甩了出去,而这位大学士的妻妹是原摄政王妃,也就是袁福儿生母的庶妹,想而言之,就知道这事是谁吩咐的。
即进不了翰林院,凌霄也没执着,转头就找关系进了户部,任了巡官,堂堂正五品,这□□,可谓相当之高了。
“欠银的事是摄政王主事,你不过是个跟班,有甚要着急的,跟着摄政王就是了。”启元帝撇了凌霄一眼,冷笑着说。
朝中百官可以从户部借银,以全家中不便之周转。这是本朝开国时□□定下的,算是惯例,只是到本朝之时已格外‘凶残’,前儿亲政时启元帝查了户部的帐,发现国库竟被百官‘借’的空空哒,连他的私库都不如,顿时气的肺都疼。
往上倒着看,发现这惯例开国就有,刚开始官员们还随借随还,后来看历任皇帝都抹不开脸,不催不讨要,就都松了心,开始干借不还。到了本朝就更过份了,甚至还有前三,两辈的借了国库,但后代子孙却根本不知情的了。
那借的全是他的银子啊!启元帝看着帐本,觉得眼都是红的。
还,必须得还,受了苏诺影响,觉得面子大不过里子的启元帝怒吼出声。
亲政第一道圣旨,开恩科,第二道圣旨,就是着户部催百官还银,甚至,启元帝还把摄政王挪到了户部,让他镇守,催百官还银,还把凌霄塞到摄政王身边,名为学习经验。
“万岁爷,您这太阴了,谁不知道国库的银子数摄政王借的最多啊,更何况这本来就是得罪人的事了,您就不怕他随便收俩小钱应对您?”凌霄咂舌。
“摄政王执政多年,经验丰厚,这等国之大事自然要交给他去办,朕也放心。”不想女儿被废,就得老实当差:“更何况有你在侧,也能帮衬一二。”不监视摄政王认真催银,要你干嘛。
启元帝俯视着凌霄,吡牙一笑。
凌霄忍不住背后发寒,腿肚子转筋,在维持不住蹲姿,直接一屁股坐在了太师椅上。